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他在说谎,我根本没在军营里见到我兄弟。”
众人围观,却碍于权势不肯出言戳破,这男子倒是有勇气,惹得林序秋停下了脚步。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军营?”
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一身黝黑的皮肤,身上腱子肉壮如牛,一看便知是个习武得好才,“我名楼弃,家中唯一老母亲冻死在了雪地里,身后无牵无挂,便入了营。”
“楼弃,是个好名字。”林序秋说完便由着贺兰康年再次迎进了府。
再次入府,林序秋如坐针毡,不断张望着门外,连茶盏也不肯再碰。
对贺兰康年也是敷衍马虎了事。
任由贺兰康年如何劝说,林序秋也一副要走的神情。
“林司谏!林司谏!”直到府外传来林序秋熟悉的声音,他这才神情稍有缓和。
林序秋赶忙走到贺兰府前,看着坐在车驾里的徐行之,老泪差点抑制不住。
徐行之见贺兰康年把林序秋折磨成这样,不免有些发笑:“司谏可让我好找,说好了一起下棋的,我去了你家才发觉你偷偷跑到这里来了。”
“正好,我与王爷谈完了,我这就与你去。”林序秋顺着徐行之的话往下接,匆匆拜别贺兰康年,一股脑钻进了徐行之的车马。
见离贺兰府有了些距离,林序秋这才大叹一口气,大口喝下了早已备好的茶水。
“你这猢狲,来得忒晚了些!”
徐行之大笑着:“诶,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说若一个时辰还未出来便叫我去迎你,这时间不是刚刚好吗?”
瞧着说不过徐行之,林序秋转为正经地说:“你可认识一个叫楼弃的小伙子,我今日偶然瞧见,发觉是个可用的人才。”
徐行之也不开玩笑,端了端正姿态,“你我真是心灵相通,我今日刚向陛下推举他。”
“哦?”林序秋释怀大笑,探出头去命车夫调转方向。
“诶诶诶,你这是何意?我救你一命,你可不要过河拆桥啊!”徐行之拉住林序秋的手,不明其意。
“不是要下棋吗?今日败你一局,我肯定要从别的地方赢回来,不赢不放你走!”林序秋摸着自己的胡子,在一旁暗暗得意。
“你这老机灵,我明日还要替陛下整理楼弃的留档。”
“那又何妨,老夫汇报完今日发生之事再去都察院帮你就是。”
“陛下,贺兰那边烂账数不胜数,多是王爷自个儿的多情帐。”林序秋眼底还存着些乌青,人也有些憔悴。
见林司谏有些疲劳,且赵以宸的心绪一时半会儿也撤不回来,“司谏辛苦,赏黄金百两。”
林序秋谢了恩,离了天圣殿,赵以宸才将秦内侍唤到身旁。
“漪澜殿…有什么动静没?”
“回陛下,奴已让太医去瞧过了,定不会留下伤痕。”审时度势向来是这宫里的生存之道,秦内侍虽是按着自己的本分,却忽略了赵以宸的本意。
不光秦内侍没发觉,就连赵以宸自身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