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娇并不在意袁主管肆无忌惮的大笑,她一字一顿地对他说道:“袁主管,我家中兄弟姐妹一共五人,无论是谁出人头地,今日之事我们都不会忘。”
虽然面前的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袁主管仍是被纪月娇狠厉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自己不就是打了她大哥几鞭子吗?这死丫头用得着用看仇人的眼神盯着自己吗?
自从纪裕平来了赵家米行搬货,婉小姐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这样的贱皮子就该打!要不是他总趁着婉小姐不在的时候教训纪裕平,这个小畜生还不得上天去?
”一家泥腿子,真当我怕了你们不成。“袁主管看着面前的纪月娇冷笑一声。一家泥腿子罢了,能掀得起什么大浪?
纪月娇却不以为意,她笑嘻嘻的对袁主管说道:“等以后你跪在我大哥哥脚边求饶就来不及啦。”
纪月娇虽然是笑着在说话,话中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自明。
袁主管恼羞成怒,大手一挥,冲着身后的伙计们叫道:“说你们是死人,还真是死人?给我打,打死打伤了我赔!”
没等米行的伙计们动手,纪长河便站到了纪裕平和纪月娇的前面。
赵家米行的伙计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裕平小哥儿虽然才来了几天,可平时干活从不躲懒,同人说话也总是温声细语,谁若是要帮忙,他也从不推辞。可若是不动手,便是得罪了袁主管,袁主管这人做事向来小气,得罪了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若是袁主管不要他们在米行搬货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热这个活呢。
城里城外日子都难过,乡下人进城根本没有铺子会留下做活,他们能得到赵家米行搬货的活儿,大都是求人或者托了关系的,要是没了这活计,一家老小就都要饿肚子了。
几个伙计正纠结时,一辆马车停在了赵家米行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好威风啊,袁大头。”
说话的正是莫淮,他也没想到能在赵家米行遇见纪家几人。这一家子还真是走到哪,就将麻烦惹到哪,赵家米行这个主管最是踩高捧低的东西。要不是长宁城内其他几家米行没有足量的小米和黑面,他都懒得和这个袁大头打交道。
平日里莫淮是最不爱惹麻烦的人,但一想到自家公子看到辣椒时眼中浓浓的兴味,他还是决定帮帮纪家几人,毕竟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公子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了。
莫淮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着对袁主管说道:“好远就听见你要打人,秋日火气燥,可别伤了自个儿。”
袁主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绝味楼的老板还真是没眼色,竟当着这么对人大大咧咧的叫了他小名!自从大姐夫安排他来赵家米行做搬货的主管后,他便改了名字叫袁富,谁知道莫淮一句话就将他的老底扒了个干净。
袁富心中虽然恼怒,可他却绝不敢得罪莫淮,只能陪着笑一脸谄媚地问道:“什么风将莫老板吹过来了?”
“袁主管别同我套近乎,我来买米,你也能做主?”莫淮不假辞色的回道。他余光一扫,就看到了纪裕平后背的血痕,再一看少年这张和纪月娇三分相似的脸,哪里还不明白,这袁大头欺负人,欺负到小狐狸的哥哥身上了。
要不他说这袁大头笨呢,哪有铁板他往哪儿踢。这丫头看着也不是个大度的,日后这袁大头定要后悔欺负了这丫头的哥哥。要他说,赵有仁这人虽然是赵家人,但却没一点脑子,一上了女人床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的毛病,总有一天要害死他。
这袁大头蠢笨如猪,只因为他姐姐是赵有仁的爱妾,赵有仁就给了他一个米行主管的位置坐。袁大头这样踩高捧低,迟早要连累赵家米行翻车。改名叫袁富又如何?他就叫他袁大头,赵有仁还会为了个妾的哥哥得罪绝味楼不成?
纪月娇趁这功夫查看了一下纪裕平背上的伤,还好只是表皮被鞭子抽破了,虽然伤口见血却不算深,处理得当的话,养上几日就没什么问题了。幸好大哥伤的不重,否则她才没功夫在这里打嘴仗呢。
“呀,纪兄弟怎么也在这。”莫淮装作才看到纪长河几人的样子,演技之拙劣让纪月娇只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