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此人模样,殷素目光蓦然一缩,因为她已经看出来,阿大不过是回光返照,吊着一口气。
“救,救小姐”
听得这话,殷素心中大喜,很明显,唐灵儿还没死。当她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发现阿大已经咽了气。
殷素开始找寻踪迹,很快发现了一串马蹄印,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虎踞口山匪盘踞山寨。这是一处密林,植被茂密,地形蜿蜒崎岖。
山寨坐落在一处山崖半腰,想要上去,得乘坐吊篮,易守难功,寻常人很难进入。
换作寻常人想要找到他们藏身之所显然不易,不过好在此时的殷素有金丹实力,轻易寻到匪寇老巢。
叶凌跟在其后,瞧着那道倩影,摸了摸下巴,寻了棵树隐藏,双手抱胸,想着殷素会如何处理。
本以为殷素会借着修为潜入其中,然而,殷素接下来的举动,让叶凌瞠目结舌。
谁知,殷素人还未到山门,两道剑光就疾驰而去,一道剑光摧毁了进入山寨的吊篮,另一道剑光抹杀了看守人员。
没有丝毫的犹豫,几个跃身间跳上涯壁,起落间进了贼窝,叶凌跟在其后,发现殷素一路杀了上去。
叶凌扶着额头,苦笑摇头,嘴里呢喃:“古人,诚不欺我,女人,惹不起”。
山寨深处。
堂屋内,山寨高层齐聚一堂,高座之上,一壮硕男子,面色阴冷,他的正下方,唐灵儿浑身浴血。身体被捆在木桩上。
“大当家的,这女人虽有几分姿色,可二当家的与一干兄弟二十人尸骨未寒”
“嗯?”高座之上的男子,冷哼一声。显然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老子贪恋美色喽”
先前说话之人忙跪下,豆大的汗珠出现在额头。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寨主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自己怎么就嘴贱啊。
丁十二,虎踞口匪首,一身横练功夫早已练到铜皮铁骨。武夫四品,人尊四重山,实力相当于修士金丹境中期。
“大当家的决定,小人怎敢质疑,只是这人我们留不得,飞虹教地界,我们一直都是只求财,这次杀了这么多人,不能让消息走露,只有杀掉所有人,才能让他们无迹可查”
“呵”丁十二心底冷笑,消息走露,在这地界,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飞虹教,之所以互不干扰,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无关你有没有事情闹大。
“来人,给我把这娘们弄醒”
“噗”很快就有人端来一盆清水浇在唐灵儿身上。
唐灵儿自觉,身处在一场噩梦当中,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浑身沾满了鲜血,他们大喊着“小姐快逃”,她不停的跑,突然整个身体如坠冰窟,悠悠转醒。
幡然醒来的唐灵儿,双目有些涣散,眼神下意识的向上看去,很快瞧见端坐于高座之上的丁十二,刹那间睚眦欲裂。
就是眼前这个恶魔,屠杀了整个龙湖镖局,更是在她眼前一刀劈落了福伯的脑袋,那是从小陪伴她长大的管家。
“看来是清醒了”丁十二阴恻恻的笑道。
“你想怎样”唐灵儿虽然恨不得生吞活剥眼前仇人,可是她并没有失去理智,既然她还活着,就证明这些贼寇还有别的目的,她要活下去,她想活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机会报仇。
“有点意思!”丁十二眼神诧异,在他的臆想当中,唐灵儿见到他,应该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辱骂,然而,这些都没有出现,唐灵儿出奇的冷静,这让他伸出一丝赞赏。
“告诉我,为何你们昨夜就到了虎踞口却不进入,而是等到今日晌午才进入”
“呵呵”唐灵儿冷冷笑着,戏谑道:“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我想你是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丁十二也不急,他摸着下巴,起身,缓缓走到唐灵儿身前。
“呵呵,呸”唐灵儿眼神狠厉,冷冷道:“想要动刑,是想要动这副皮囊,还让皮肉啊”
“你不怕!”这倒是让丁十二有些诧异,第一次看见有女人不怕污了清白。
“该怕的不应该是你么,你留着我,不就是因为害怕么,想要知道惹到了谁”
“啪”丁十二拍了拍手,嘴角浮现一抹欣赏笑容。
“这份头脑,龙湖镖局,还真是屈才啊”
“怎么,想让我加入,哈哈”唐灵儿哈哈大笑,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丁十二,目光扫过堂屋内凶神恶煞的匪寇,:“你们会死的很惨,你们根本不知道惹到了何人”。
“哦”丁二十一脸的无所畏惧:“你到是说来听听看”见唐灵儿不语,丁十二笑了笑,:“飞虹教的人么,还吓不到我”。
笑话,飞虹教就是老子的上家,他还能动我,丁十二自认为猜到了谜底。
毕竟在飞虹教地界,敢对他们动手的势力也只有飞虹教了,只是他想不明白,飞虹教为何会动他的人,双方合作一直相安无事。
唐灵儿冷笑着吐出三个字:“蓬莱山”。
听得这三个字,丁十二顿时面色大变,神情惶恐,按住唐灵儿吼道:“你刚才说什么”。
唐灵儿没想到丁二十反应会这般大,心里暗道自己赌对了。
她本就是聪慧之人,殷素一直拐弯抹角的打听蓬莱山事宜,引起了她的猜测,这才想借蓬莱山名头拖延些时间,然后想办法脱身。
对虎踞口动手的人,唐灵儿也能猜到,只是骑着毛驴之人她看不出深浅,只好假借殷素之名。
“蓬莱山远在岭南以东,离此地相距甚远,怎会对二当家的下杀手,我看,定是这小娘皮不说实话,大当家的,让我好好照顾一下,好让她不敢胡言乱语”话落,便有一人,淫笑着走向唐灵儿。
“滚一边去”丁十二此时心中正惶恐不安,抬脚就把那人揣出了外堂。
此时心中一切迷惑,如拨云见日,他一直想不通飞虹教为何会对山寨动手,原来是蓬莱山。
想来是最近跟飞虹教走得太近,那边不高兴了,这显然是一个警告,下一次也许就是对他动手了。
就在丁十二忧虑之际,一道振聋发聩的钟鸣声传入耳中。
堂屋之中所有人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打进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神情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