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心里纵然气,却还是和丫鬟一道给她解了衣裳,将他扶好,看着他的睡颜,她心里万般的委屈却无人倾诉,本想等他回来之后,和他好好说话,那料他竟醉得不省人事,只能等明儿再说了。
次日,宋三爷去上早朝了,她就得去给老夫人请安,特意让丫鬟将脂粉施重些,以掩饰脸上的手掌印。
饶是如此,仍然被老夫人给瞧出来了,老夫人就问她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不小心撞伤的。”阮氏不愿意说,故意敷衍老夫人,老夫人讨厌被蒙骗,不肯罢休。
“分明就是巴掌印,怎么可能是撞伤的,是不是俞哥儿了欺负你?问你便实话实说,祖母会为你做主的,给你们评理,若是他的错,必然让他给你道歉。”
被逼问没了退路,阮氏只好说出实情,听罢事情的原委,老夫人评判道:“这事儿你俩都有错,你不应该那他和南哥儿做比较,他也不该私自动手打人。”
接着吩咐道:“等俞哥儿了回来之后,让他来我这儿一趟。”
“是”得令的小厮,就门口等着传话,一看到三爷回来,立马禀告,宋三爷也没有犹豫,当下跟着去了,路上还问他,可知老夫人找我有何急事,“老夫人身体不适?”
“没,老夫人好着呢,好像是……为了三夫人的事儿。”小厮一直在外头,多少听了几句,但也不敢在此时说明,生怕三爷一气之下,不可肯去,那他便完成不了嘱托,还有可能会被老夫人训斥,得不偿失,只得模棱两可的说了几句,不再说细说。
宋三爷还以为是阮氏觉得委屈,故意跑到老夫人的面前去告他的状!心头越发窝火,他都不打算追究了,她居然还敢公开,生怕旁人不晓得,就这么喜欢让人看笑话么?
怒气冲冲的来到碧波院之后,老夫人好生将他给训斥了一顿,“即便阮氏言语有失,你也该将此事告诉我由,祖母来教。她母亲去世得早,父亲这会儿子又出事儿了,这宋府便是她的家,你该对她多关怀,而不是动辄大打骂啊!”
当众被斥责的三爷,心烦气燥。怒目瞪向阮氏,疾眼厉色,“多大点事儿,你那便到祖母跟前告状,我是你丈夫,说你几句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听我说话,那这日子就别过了,休书给你,你爱跟谁都可。”
闻言休书二字,阮氏羞愤交加,未料一向和睦的夫妻,居然会因为一句话闹到这个地步,三爷竟打算休她,实在寒她的心。
当下哭诉道:“我没有告你的状,你休要袖口喷人冤枉我,若是看我不顺眼便直说,何必借此事来闹腾?”
此时的三爷哪里顾得了什么的后果,只顾着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你既然看不起我,那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一拍两散得了。”
“反了,反了,这个家倒地是谁说的算?”孙子说话不留余地,老夫人顿觉难堪。
“我都还没入黄土,你竟敢自作主张休了她?是否还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府中一切大小的事情,都是由我主持公道吗?怎么叫告状了,我看到她脸上的红痕,还不能问一问了?敢做不敢当,打她的时候,怎么不怕她说出来。”
她的话虽然说得不好听,可俞哥儿不争气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