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周许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张涂着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讥讽刺骨的话。
他今天心情不错,虽然少了一单生意,但是肖贺言来了。
这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傻小子,虽然有点愣头愣脑的,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底细,自己不过是收留了他几天,他却嘚嘚地将自己看做什么一样。
肖贺言眼中露出的光周许见过许多,在那些人不知道他身份之前他看到过许多人对他露出那样惊奇、羡艳的眼神。
只不过一旦当他们得知他的身份后,他们首先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像此刻的肖贺言一样。
然后再面露茫然,恍然大悟之后看向他的便只有浓浓的鄙夷与厌恶,之前还对他趋之若鹜的人顷刻之间便对他避若蛇蝎,生怕自己传染什么病给他们。
呵,周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眼神冷漠地看着周琳怒气的样子。
他本来是想交个朋友的......他在家里呆了这么久,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几乎没人来找他。
他来到这个城市这么多年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孤岛。好不容易有个愣头青过来,他也想交个朋友......
只不过现在......
周琳露出危险的眼神,她眯起眼将周许的衣领拽住,压着怒气阴阴低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周许依然一脸沉默没有说话,周琳也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不肯松手。
周许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性,这份魅力仅仅来自于他的外表,优越的五官还有出挑的身材,这些都是他在这个圈里的资本,是他衣食无忧的底牌。
周许比周琳高出许多,周琳拽着他,即使穿着高跟鞋还垫着脚,时间久了也有些吃力。
此时站在一旁的肖贺言完全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呆在这还是离开,他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许佝着腰,他暖白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拽着他衣领的手。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眼前的人握住,周琳心中一动。
她看着那张她熟悉无比的脸,心中慢慢软下去,她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周许的衣领,任由自己的手被周许牵着。
感受到腰部被人一用力往前搂去,她的身体贴在了周许的身体上,周许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唤,“周姐。”
一股熟悉的香味将自己紧紧包围......
肖贺言在收到周许的眼神后,立马轻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他拿着周许给的钥匙坐到了周许的车上等他。
没想到,完全没想到,在人前无比光鲜的周许背后居然是这样的!
他以前只知道男人有钱可以养女人。在煤矿的时候晚上休息,工人们躺在一起会互相说些污言秽语,扬言自己赚钱之后的“宏伟计划”,那个时候他一般窝在被窝里不搭话。
受奶奶和家庭影响,他对感情的追求是专一,那一对只顾最求自己风流快活的夫妻将他扔给山里的一户老人后便拍拍屁股走去,如果不是奶奶好心收留他,他也许已经成了山上野狼的腹中之物。
他的父亲在外面有人,母亲也跟着一个有钱的老男人跑了。可笑的是有一天他看到那个老男人搂着她时候身边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勾着他的腰和脖子,而她的母亲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跑到那个男人的身前,露出十分奇怪的笑容。
他当时就躲在小屋里透着门缝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那时他心里只有哀怨和期待。
期待有一天他的妈妈可以回来,他已经没有爸爸了,周围的小朋友都说他爸爸有了其他的女人不要他和他妈妈了。
爸爸一直没回家,妈妈出城找他后就跟着那个老男人回来,她给了奶奶三千块钱后便离开了,他那时候以为是妈妈没找到爸爸回来看他们后又出去找爸爸。
后来,越长大他越明白他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明白了他那时觉得奇怪的笑叫做谄媚!
就这样,三千块钱是那个女人给奶奶的生活费,从他八岁到十七岁他都和奶奶相依为命,他所谓的父母没看过他一眼,他和奶奶紧巴巴地过着日子。
因此肖贺言不仅对感情要求专一,更是看不起像那个女人一样的人。
他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像他母亲那样,到了城里他才明白无论男女只要你有钱,你就是强者,与性别无关。
可是这些天和周许的相处,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是那样的人,一个为了金钱出卖肉体的人。
那样精致的周许、那样高贵的周许原来只不过是另一个女人面前的死物,一切都是假象。
他刚刚在房间里整个人都是呆滞的状态,在震惊中梳理清楚了一切,震惊之后便是浓浓的厌恶。
肖贺言坐在车上,感觉十分闷,他的内心也暗沉下去。
百无聊奈地等待着。
突然手机传来一个消息,是周许发来的。
将钥匙给餐馆收银,你先回去吧,我已经帮你叫好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