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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
十面。
百面。
眨眼间，林歌后方出现了密密麻麻几百面镜子。紧接着，空中正中央的镜子中，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镜中走出。
欧咏琪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出现一面红镜，就这样凌空走向黑雾中心，面对从黑雾中伸出的巨大拳头。
这一幕别说对手，就连林歌都愣住了。
好家伙，这身上下透着“女王”两字的女人，真是一直以来都顶着一张面瘫脸，没有任何反应的欧咏琪？
欧咏琪站在空中，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双从黑暗中伸出的巨手，酒吞童子再度扬起拳头，对着欧咏琪砸下去。
欧咏琪抬起手，只见身后几百面红镜“嗖嗖嗖”的飞到身前，凝聚成一面镜子墙，挡住巨拳。
紧接着，林歌便看到酒吞童子砸向镜墙的手竟然在慢慢后退，与此同时，那面红镜聚集在一起的镜墙变成一面完整的红镜，从中伸出一只巨大、惨白的手，硬生生将酒吞童子的拳头推了回去。
这真是欧咏琪？
林歌发现自从用《起死人，肉白骨》将欧咏琪复活后，欧咏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古怪。
说她有意识吧，随时随地都是一张面瘫脸，并且除了基础的行动和战斗，基本没有更多的反应。
说她没意识吧……
这特么像没意识的样子吗？
从镜中伸出的巨手，惨白没有丝毫血色，指甲却是血红色，扣住酒吞童子的拳头，指甲瞬间嵌入肉里！
欧咏琪竟能和酒吞童子撑个平手，这让林歌十分意外。
就算她吞了大小厉鬼的怨气，却依然还是红衣级厉鬼，连凶神都算不上。
而酒吞童子即便被马面等阴差鬼差重伤，那也是邪神级的存在，自然不是红衣能够对付的。
趁着欧咏琪对付酒吞童子，林歌左手食指点了点右手背上的火签印记，问道：“有感觉她身上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包括她吞噬那两只厉鬼之后，我也没从她身上感觉到有任何的怨气、煞气变化。我觉得你的这只小女鬼有些不对劲。”黄裳回道。
就连黄裳都觉得奇怪，那就一定是真的奇怪。
只是……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怎么听上去不对劲？”林歌说道。
黄裳继续说道：“大楼中的那两只厉鬼气息很古怪，她们的怨气和煞气仿佛融为一体，我本以为你的小女鬼吞下去后会和盘子里的那两只一个下场，却没想到不仅没有失控，反而领悟出了鬼域。”
“所以？”
“所以你这只小女鬼不简单。”
林歌表情一僵：“你没必要说两次。”
“不，你还没懂我的意思。”黄裳强调道：“按照你之前的描述，她复活之后多出了一魂一魄。正常情况下，人的三魂分离或确失，根本不可能像她这样行动。七魄剩一魄，还单独分离出来，就更不可能了。”
林歌之前不是没想过这问题，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这里面，就没有能单独“拎”出来的，就算能把“气”等等搓成球，也显得欧咏琪的情况十分诡异。
并且自师父那事之后，林歌遇到这种情况就难免往上面，或者往下面去想，毕竟师父那句“上面的人都在配合你”，以此来解释欧咏琪的情况，那么之前一个个诡异的情况，也就都显得“合理”起来。
林歌正思索着，黄裳则继续说道：“在之前我与你配合对她进行检查时发现，你手中的那一魄与她的三魂根本不相融，因为你无法将另一个人的一魄，强行与她融合，这也是为什么那‘一魄’会被挤出来的原因。”
“等等，我不明白。这‘一魄’多出来之前，可是‘一魂一魄’的状态，如果不属于同一个人，为什么那一魂又能融入进去？”林歌疑惑不解的说。
黄裳沉吟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原因。如果‘一魂一魄’本是一体，那么她的魂在排斥‘一魄’的时候，必定也会排斥‘一魂’，但吸收了一魂，却唯独排除‘一魄’，这就连我都想不明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一魄’绝非是欧咏琪的魄。因为它与魂的气息，完不一样。”
好家伙。
林歌原以为有黄裳这种“专业人士”解释，能解答他心中的疑问。但现在看来，黄裳说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现在除了让他感觉欧咏琪的灵魂有点问题外，反而疑问还增加了。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再继续“聊”下去的时候，因为此时一人一仙的聊天对象欧咏琪，在面对邪神酒吞童子的时候，渐渐落入了下风。
当然，要说落雨下风也不准确，因为酒吞童子的攻势虽然猛烈，一击就能砸碎欧咏琪的镜墙，但镜墙碎裂后的碎片又快速凝聚起来，再度形成一面新的镜墙。
而那镜墙凝聚的速度与酒吞童子挥拳的速度不相上下，一时间成了矛与盾的比拼，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算酒吞童子的实力远胜于欧咏琪，但破不了镜墙，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欧咏琪为林歌挡下每一下攻击。
就在这时，酒吞童子挥向空中的拳头忽然改变了方向，朝着之前被他轰塌了大半的楼房砸去。
在即将砸中废墟之际，酒吞童子改拳为抓，一把抓起楼房坍塌的碎石。
“这啥？解锁新技能‘抛沙’？”林歌看到酒吞童子的动作，想不明白他此举是为何意。
然而就在林歌以为酒吞童子打不过就要扔石子时，却见酒吞童子抓起那一把“沙”后，那只手缓缓朝黑雾中“缩”了回去。
“不好！”
“这货想跑，阻止他！”
林歌突然闪过不祥的预感，他觉得酒吞童子此举绝非毫无意义，他那一“抓”，必定是想要带走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