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提着行李来到筒子楼后门通道外的一家店铺,巷子里摆了几张桌子,店门口摆着几个一米多高的米桶,连招牌都没有,看上去十分简陋。
林歌找了个空位坐下,这时一个戴着木框眼镜,穿着白色背心,短裤,外面罩着一件花格子浴袍的邋遢中年大叔走了过来,看向他问道:“吃什么。”
林歌回道:“你推荐什么我吃什么。”
陈友留下一句“印堂发黑,不是倒霉就是碰见脏东西了,吃碗糯米饭转转运吧”,接着走向灶台,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吞下一半,另一半直接喷在锅里。
呼!
顿时锅里燃起大火,陈友抓起一把糯米撒进锅里,拿起铲子飞快的翻炒。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糯米炒饭摆在林歌面前。
林歌端起碗,回想起陈友炒饭的一幕,心里莫名闪过“干净又卫生”这句话。
试着尝了两口,一口糯米饭下肚,林歌顿时感觉到从进2441就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寒意”消失了。
“呼,这陈友真的神了。”林歌更加坚定紧抱陈友大腿的决心,而陈友也大大咧咧的坐在他对面,点燃一支烟。
“刚搬来?”
林歌点点头。
陈友打量了一番林歌,哼道:“瞧你这身穿着,也不像落魄到要住筒子楼的地步,现在时间还早,重新找个住处还来得及。”
林歌想了想,回道:“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陈友挑了挑眉。
“我想拜师。”
“拜师?”陈友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的炒饭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还有人大老远跑来拜师?”
林歌道:“你炒的糯米饭很美味。”
“那又如何?一碗糯米饭,就算让你研究到飞上天,它也只是一碗糯米饭。”陈友语气略显无奈的说:“我炒一周的饭,也不一定能买得起你身上这件衣服。”
林歌开门见山的说:“我不是想学炒饭,我想学你其他的本事。”
说着,林歌从兜里掏出十万块放在桌上:“只要你肯教我,这是拜师费。”
陈友一脸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向林歌,似乎意识到林歌想“学什么”,从浴袍兜里掏出一把糯米,抬起手,捏着糯米,让其一颗颗从指缝中落下:“我太爷那一代开始身带糯米,晚晚跟身,从小我就知道,糯米不止能用来炒饭。但时代变了,现在的糯米就只能用来炒饭。钱拿回去吧,我没什么可教你的。”
林歌又拿出十万拍在之前那一叠钱上:“友哥,考虑一下,我真的想拜师。”
“你疯了吧,现在这时代,‘道士’早就被淘汰了,你学这些有什么用?”
林歌没有解释,只是再拍了十万在桌上。
陈友一脸“你有病”的表情,林歌继续向桌上拍钱,同时说道:“一碗糯米炒饭二十块,友哥你一天炒一百碗也就两千。这里五十万,你就教我半个月,哪怕学不会我也不找你退钱。”
陈友愣住,似乎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好事。林歌则拿起一旁记菜的笔和单子,写了一份简易的“合约”,上面写道“林歌拜陈友为师,为期一个月,无论一个月是否学成,拜师费不退”。
签上名,林歌将单子递给陈友,然后起身拿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一脸诚意的跪下:“友哥,请收我为徒!”
瞧见林歌认真的架势,陈友一脸尴尬的看向四周,还好此时时间正值下午三四点,每天客人最少的时候,但依然引起几桌个人的注意,特别是看到桌上的一叠钱,眼睛都亮了。
陈友沉吟道:“我们这一门,入门不仅要看天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命硬。你真要拜师,必须得接受考验。”
林歌一听有戏,高兴的抬起头,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将茶递了上去:“师父在上,今后你说一,徒儿绝不说二,一切谨遵师父的意思!”
陈友:???
你是聋吗?我不是说必须接受考验才能入门,这就顺着杆子爬上来了?
陈友看了看林歌,又看了看歪倒在桌上的一叠钞票,叹了口气:“你这双坚毅的眼神,有我年轻的风范。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得看你能否通过考验。”
顿了顿,陈友问道:“你住几号房?”
林歌恭敬地回道:“回师父,徒儿现在暂住2441,师父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搬去和你一起住。哦,我给双倍房租。”
说话间,林歌又拿出一万块放到桌上。对土著来说,钱就是好东西,这张vv黑卡显然比林歌想象中要好用,只有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他就根本就没想过节约。
林歌的一番操作把陈友搞懵了,甚至有些相信这货真的是“慕名而来”拜师的。
毕竟,总不能真的是来学炒饭的吧?
陈友从兜里掏出一张用黄符叠成的平安符,放在桌上说道:“我说过,师门规矩,要拜师,除了要有天赋,还得‘命硬’。你今天能在不用这张平安符的情况下,在2441住一晚,我就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