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的时候,夏玻莱回来了,顺便带回来一张悬赏公文。
哈瑞克拿过公文念了起来。
“近日,城南广场周边连续出现三起凶杀案,作案手法相似,行凶手段残忍。”
“如有提供凶手线索者,视线索价值,赏金5到10克朗。如能直接抓获凶手,赏金30克朗----市政厅治安部。’
他抬头看夏玻莱:“打算去当赏金猎人啦?”
夏玻莱点了下头:“在玫瑰之家潇洒了一个月,武技都有些生疏了,正好活动活动手脚,也能赚点生活费。”
“这才像话嘛。”哈瑞克赞了一句,又问:“罗森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我亲自出马,哪有失败的道理。”
夏玻莱哈哈一笑,朝哈瑞克一伸手。
“得向你借2克朗。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钱不是我用,是给罗森的。他要拜人为师,总不好空手上门吧?”
“这还差不多。”
哈瑞克从柜台底下摸出2克朗。
接过钱后,夏玻莱就冲楼上大喊:“罗森~罗森~快下来,事情搞定了。”
几分钟后,罗森就出现在楼梯口,身上衣装整齐,头发一丝不乱,一看就是特意整理过。
“成了吗?那什么时候上门拜访?”
“就现在。”
“那太好了。”罗森真心高兴。
他早已经将那本《精确几何原理》读的滚瓜烂熟,标点符号都快背了,却依旧不敢去学正式法术,极是盼望有导师指点。
“接着。”
夏玻莱将1克朗扔给了罗森:“我带你过去,路上顺带点礼物。”
“好嘞。”
罗森很欣慰,认真起来的夏波莱,还是非常靠谱的,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哈瑞克瞬间变黑的脸。
夏玻莱看见了,但只当没看见,搂着罗森的肩膀就朝大门走去。
“我跟你说,你那导师脾气越发古怪了,特别不好打交道。我刚才上门,话都没说就被她臭骂一顿。”
“好在我脸皮厚,顶着骂声说了你的事,她竟然就同意了。”
“她很不待见我,所以,我就送你到她住处门口。之后的事,靠你自己搞定,明白不?”
罗森听得一怔,问道:“她叫什么?性格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攻击性?”
他可不希望遇上一个类似塞勒斯这样小肚鸡肠的家伙。
夏玻莱笑道:“放心,她只是脾气古怪而已,你很安。”
“对了,她名叫安娜瑟兰迪斯。因为是身份尊贵的正式法师,你要叫她瑟兰迪斯女士。”
“我记住了。”
很快,两人走出猎犬之家,又沿着碎石铺就的整齐道路一路往城南走了半小时。
路过一家粮店时,夏玻莱让买了50斤的粗面粉,外加10斤上好的烟熏肉,以及1瓶中等档次的月光酒。
1克朗,正好一分不剩。
背着一大袋食物继续走,一直走到城南广场后,又进入一条行人稀少的偏僻巷子,巷子名叫‘广场1号巷’。
深入小巷一百多米,来到一栋陈旧的二层木楼前,楼前门牌上写着‘1号巷89号,瑟兰迪斯之家。’
“到了,就这。她正好在家。你直接去敲门就是了。”
罗森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定了定神,就要去敲门。
“别急。”
夏玻莱拉住他,压低声音,认真嘱咐。
“最近城南广场不大太平,发生了好几起凶案,遇难的都是独行的外乡年轻人。”
“所以,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到猎犬之家,如果时间错过,那就在干脆在这里歇上一夜。”
“总之,在凶手归案前,千万千万不要走夜路,明白吗?”
罗森心中一凛,认真点头:“记下了。”
“好了,去吧。我也该干点正事了。”
说完,夏玻莱转身就离开小巷,几个大跨步后,就在街道转角消失不见。
罗森深吸口气,走到房门口,抓住生锈的铁门环轻轻扣了扣。
‘笃笃笃~笃笃笃~~’
门内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回应:“门没锁,直接进来吧。进门后顺手关门。”
罗森微微惊讶:“这么年轻的中阶法师啊?”
听声音,年纪不大,感觉好像20刚出头的样子,看来是个相当出色的法师。
想当初,塞勒斯已经40出头,却还是低阶法师,就算得到了灰烬鸟羽毛,也没能突破到中阶去呢。
推门进去,转身又将房门关上,屋子里立即变得相当昏暗。
借着狭窄的小圆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能看到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圆桌,几张破椅,简直就是家徒四壁。
“还带了礼物?非常好,把东西放进厨房吧。”
声音是从二楼传下来的。
罗森转头四顾,在大厅一角看到一扇半掩的小门,门边墙壁上挂着一口漆黑的平底锅,大概那就是厨房了。
将东西放进厨房边的地板上,因为潮湿而严重发霉的地板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呻吟声。
声音又惊动了角落里的耗子,1只干瘦干瘦的大黑耗子跑了出来,竟不怕人,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罗森。
考虑到自己的礼物是食物,要随意放在外面,那基本就是给这耗子加餐。
罗森快步走过去,将耗子吓跑,又在这简陋厨房转了一圈,发现一个破烂的储粮柜。
检查了下,柜子完好无损,没被耗子咬出洞来,便将粗面粉、熏肉和酒,一股脑地放了进去,又仔细插紧木销。
女子声音又响起来:“东西放好就上楼来吧。”
罗森退出厨房,在墙边看到一架堪堪半米宽的狭窄木梯,坡度非常斜,只能半爬半走地上了楼。
到了二楼,先是一个不到1平米的狭长平台,作用类似玄关。
平台后是一扇木门,门后传来‘哗啦哗啦’的微弱水声,似乎有人在里面洗澡。
“进来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罗森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门后房间的窗户比一楼大了许多,光线也亮堂不少。
房间内的布置比一楼丰富许多,右侧有张单人木床,床边是衣帽架,床边靠窗的位置有张办公桌,桌前一张半旧不新的靠背椅。
另一侧却摆着一个大浴桶,浴桶里坐着个一头火红头发的年轻女子,正拿着一个类似丝瓜络的东西搓着雪白圆润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