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迅速从身旁的编织袋里取了一根二指粗细的麻绳递给刘队长,让其传给水警船。
并嘱咐,一定要用这根绳子绑住陈斌的尸体,才能打捞上来。
刘队长不解,但没有质疑。
还是按照爷爷的要求着人将绳子送到船上去了。
这时,水生叔一干人等也赶过来了,随同前来的还有一条通体黝黑的大狗。
大狗刚到,便对着河狂吠。
也不知是不是引起共鸣,村里还有附近的狗像商量好的一般齐声狂吠。
水生叔将攀住灌木的我从地上拉起,然后不停地的安抚着大黑狗。
而他身边几个人听见犬吠声,看了看河里被卡住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我,齐齐吞了吞唾沫,默不作声。
爷爷又拿出一袋生石灰让几个“水鬼”在河岸边撒匀。
生石灰与水则沸,克邪。这我是知道的。
别看河岸上站了那么多人,除了刚才喊魂,现在没一个人敢出声,气氛静得可怕。
再看河心的水警船上,陈斌的尸体已经成功打捞上来了。
而先出水的那具死倒却莫名地脱落,重新掉进河里,没入水里,再也不见。
懂行的老水警看到尸体上的绳子,皱了皱眉头,立即将白布将陈斌的尸体盖住。
爷爷飞快地将我口袋的稻草人重新收了回去。
然后从编织袋里取了一只大公鸡的鸡冠血抹在上面,掏出一张黄符,念叨什么我没听清,然后在黄符写写画画了一番。
随后,点燃黄符和稻草人,待烧成灰烬,又和了一把土,将其混合在一起,最后洒向河里。
刘队长终究没忍住,冲爷爷问道:“老先生,这就行了?没事了?”
爷爷面色古怪,严肃地说道:“麻烦刘队长遣散河岸的人,除了水警船上的老手,如若船上有属鸡,属猪,属牛的,也都劝回吧!”
话音刚落,河面先是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又是一阵怪异的笑声:“桀桀桀……”
空荡的冷笑,寻不到声源,让人心里瘆得慌。
爷爷催促着刘队长,让他动作快点。
刘队长等刑警办事效率果然高,不一会,河岸上的群众、村民都被清空了。
水警船上一些有犯冲的人也都被快艇接走了。
最后留下来的就只有我和爷爷跟刘队长以及水生叔带着的几个“水鬼”,当然,还有河中间的水警船。
十二点,大中午。
天色竟昏昏沉沉的。
河面传来一阵“嚯嚯哦哦”的声响,就像一群人压低嗓子在唱戏,偶尔还夹杂着一声哭腔。
诡异的情景不由让人毛骨悚然,几个年轻的“水鬼”转过身背对着河面,不敢看。
河心那处的水像是沸腾了一般,从水下咕嘟咕嘟冒出拳头大小般的水泡。
那水泡腥臭无比,当场被熏吐好几个。
爷爷和我还有水生叔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起雾了。
爷爷说不敢再耽误了,从编织袋里取出一个装满了狗血的瓶子,还有一小袋狗牙。
将几个墨斗合浸了狗血,我在这头,爷爷拉着墨斗合在那头,将末端缠在树上,足足拉了三道线墙。
然后爷爷将狗牙匀了一些给我,一起将这些狗牙竖插在松软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