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有住,又有粮食刺激,参加训练的人如同打了鸡血。
因为一家人的命,都系着他们身上,谁也不敢松懈。
坎儿村并没有大包大揽,一来就承包坎子村所有人的吃食。
要想得到吃食,就得付出劳动,躺着等吃是不可能的。
全天有属特殊情况,因为他的伤是阻拦土匪进山时受的伤,当然可以享受特殊照顾。
对于没有锅灶的人,村里还是会提供的,烧火用的柴禾,就需要他们自己去后山砍。
陆明自知行事欠缺,主动加入训练队认真地训练。
从土匪身上扒下来的棉衣棉裤,被分配给坎子村人御寒,谁也没嫌弃上面沾染的血迹。
…
“马威远、罗浩,你们俩带十人出山,去附近挑选人手。
告诉他们,凡是加入大夏堡者,皆可分得十亩田地,有一技之长者优先录用。
五百名壮丁便可,加上他们的家属,紧着明年开荒差不多了。”离白略一沉思道。
建设和防守必须两手抓,两者缺一不可。
大夏堡处于发展初期,步子不能一下子迈得太大。
离白不放心将坎儿村的防守,交到别人手中,只能自己守在这里。
坎儿村人都没有杀伐果决之心,还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没切肤身痛的经历。
“老大放心,我们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马威远一口应下,他虽不懂农事,但还是看得懂老大的布局。
“好,辛苦你们俩跑一趟,回来给你们庆功!”
离白拍拍两人的肩头,让他们下去准备。
…
烧毁的新安县城,经过一段时间的洗涤,重新恢复了人气。
县衙的残垣断壁上,重新建起房子,因为唯有这里的墙保持最完整。
数百难民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有那一两家人口多的不愿意挤在一起,便在附近找个挡风的地方,搭窝棚凑合着过。
每当天亮,海边便挤满了找食物的人,饥饿的人连海草也不放过。
退潮时,海边的人更多,往往为争夺一条指头大的鱼打起来。
积雪覆盖的地里,一瘦弱的女人自知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只想在雪地里能刨出一点草根充饥。
红肿的手拿着一柄被烧得黑黢黢的镰刀,在地里东刨西刨。
“咔嚓!”
清脆的声音,令女人一时不敢动,她机警地左右张望。
此时正是退潮的时候,雪地里空无一人,女人还是很小心地蹲下,假装找草根的样子。
镰刀下一块被刨破的红薯,露出雪白的果肉。
女人顿时口舌生津,眼睛落在红薯上无法拔出。
她想象着红薯的美味,于此时的她来说无疑于山珍海味,虽然她也没吃过。
可想到孩子饥饿的哭声,女人狠狠咬下嘴唇,从那美味中醒来,急切地开刨。
一根拳头大的红薯被刨出,女人来不及擦上面的泥,顾不得冰冷贴身收藏着。
刨下的一小块皮,被她珍惜地放进嘴里小口咀嚼着。
尝到美味的女人,浑身爆发出一股无穷的力量。
饿得火烧火燎的胃,叫嚣着还要吃的,却被女人硬生生忍下。
她又仔细地在原地刨,刨到两根指头大的小红薯根,虽然已冻坏一半儿,却乐得眼泪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