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别怪我老胡翻脸不认人。”
胡家几个膀大腰圆的儿孙,手拿盖房的工具,站在胡老头儿身后,不善地瞪着跟随的人。
“胡叔放心,我刘黑子虽嘴上不靠谱,但关键时刻绝对听胡叔的。”刘黑子拍着胸脯道。
“胡叔你可是我亲叔,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话下。”胡正业脸不是一般的厚,连亲叔都认出来了。
“滚,老子没那么老!
先离开这里,一会儿跟随的人太多,对我们大家都不利。”
胡老头儿并没有透露要去的地方,也没说县令家小在此。
人一多麻烦就多,有着自己想法的胡老头儿,肯定不愿麻烦缠身。
…
翌日,空荡荡的新安县城门大开,迎来一小队兵马。
领头的刁荣狐疑地扫视着死寂般的街面,一手缰绳一手握紧刀柄。
当见到大开的县衙时,刁荣脸黑如锅底。
“妈的,连山里的破庙都比这好!”
一股火起的刁荣,很清楚这趟差事是白跑了。
一个县衙破得一脚就能踹倒,岂会有油水可捞。
朝廷虽有令不许用银钱抵兵役,但那只是相对于平民百姓而言。
富贵人家,有几个会去服兵役,不是给钱就是买下人顶替。
一个县城走大半,都没见有一家像样的房子,能穷到这个程度也是史无前例了。
难怪都没人愿意来新安县接新兵,就他一个人傻乎乎地接令而来。
…
“张县令,新安县征的兵丁呢?
叫出来老子带走,北方战事吃紧,贻误战机按律当斩!”
刁荣大喇喇地走上公堂,当看到那断掉的公案时,嘴差点抽到后脖子。
公堂上那两把颜色不一的椅子也不敢坐了,站在堂中看向上方的人。
很不爽的刁荣,有种上堂过审的感觉,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大人一路走来,想必已看到城中情况。
新安县百姓多年来食不裹腹,每年十月初都会陆续出外讨生活。
不到明年开春是不会有人返回,朝廷这征兵令实在是没法完成。”张县令淡然地道,一脸的无可奈何。
为了更有说服力,张县令起身走到公堂中,与刁荣正面相对。
“大人,你看我这一身穿着便知。
县衙中连一个差役都没有,我自己都要靠下地为生。
要不是因这身官服,我也会跟着百姓一起外出讨生活。”
刁荣对张县令一身破衣烂衫根本不感兴趣,他的目的是带新兵走。
不然,受罚的就是他。
“张县令这是不配合刁某的工作了,那只能对不起了!”
刁荣手一挥,后面的兵士上前麻利地将张县令给绑了。
“张县令,刁某只能带你回去交差了!”
刁荣看一眼被捆个结实的张县令,对手下人道。
“全城搜,只要是能动的男丁,都给老子带走。”
“是!”带刀兵士分散入城中,挨家挨户搜查。
一个时辰后,绑回十三个年老体弱的男丁,走路踉踉跄跄,风大一阵都能将人吹倒。
“哇~呀呀!其他人呢!”
刁荣气得乱转,一个县城再小也有上千人,这十三个随时都有可能死的老东西,简直是对他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