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翻过百里山脉,到达下谷府时,竟然四月中旬飘起了大雪。
紫玉抖索着穿上羊皮袄子、棉靴,连冬季戴的帽子也给戴上。
大雪飞舞下,路面很快被白色覆盖,骡车经过时留下一串长长的车辙印。
赶路的行人和车辆,纷纷加快前进的速度,以期早点找到一个避风雪的地方取暖。
没开化的冻土,一片光秃秃的,这时节的南方早已完成春播,四野皆绿油油的。
而北方却一片萧条,光秃秃的树枝,干枯地低垂着,紫玉还记得去年离开时,早早降落的大雪。
…
四月末,历经半月的顶风冒雪赶路,紫玉站在云都城北门心有感慨。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回到云都,因为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没想过会回来。
紫玉一身风霜地牵着骡车,排队等候进城,眼尖地发现出城的人,五成以上都带着一袋袋粮食。
“五十文!”守门的士兵缩着手道。
紫玉微惊,她清楚地记得去年云都的进城费只有十文,怎么一下子就翻了五倍。
紫玉不动声色地掏出五十文铜钱给守门的兵丁,才得以牵着骡子进城。
寒风扑面的街道两边,堆积着厚厚的积雪。
来往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装,缩手缩脚地躲避寒风,完全没有一点春天来临的感觉。
粮铺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人手中拿着布袋子,挂在粮铺外面的价格牌上写着。
一升大米六十文,一升面粉五十五文。
“啧啧,这价格可以啊!转手就能赚一半儿。”
对价格诧异的紫玉,却想得更深远。
一身邋遢的紫玉牵着骡车,前往祥福街挑了一家气派的客栈——满月客栈。
“住店,要一间上房。”
“哪来的叫花子,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门口的伙计嫌恶地挥手。
“啪,老子说要住店,看清楚了!”紫玉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在伙计脸上。
伙计一见银票上的字样,立马狗腿地为紫玉服务。
紫玉记得这家客栈,以前是属于安国候家的,不知现在是哪家高门大族。
一间上房二十两银子一晚,做工精湛的整套红木雕花家具,燃烧的银丝碳,崭新的丝绸被。
紫玉在屋内舒服地洗了一个洗水澡,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袍,头顶玉冠束发,腰挂镶宝石的域外匕首。
一个俊俏的富家公子很快诞生,再加上那一身沉稳的气质,虽面嫩却与王公贵族无疑。
若是手里再摇一把洒金折扇,就是一妥妥的二世祖。
在这以衣着取貌的云都,紫玉不再低调地以穷小子的身份示人。
安国候一家被灭九族,她之前收刮的那些衣服,早被人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
一身华丽装束的紫玉,招来伙计点了满月楼的四个招牌菜。
杏仁拂手、凤尾鱼翅、芫爆仔鸽、五彩牛柳。
因为天气寒冷,每道菜下面都有一个小碳炉热着,装菜的瓷盘更是瓷白如玉,还附送一盅金丝燕窝。
当然价格也是令店家非常满意,288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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