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泗水前阵子换了个亭长叫刘季,是不是俺们认识的那个啊?”兄弟俩的速度并不快,慢去慢回对兄弟俩来说是最好的情况。
给兄弟俩上课简直是两头一起折磨,教书的被折磨了,学习的也被折磨了,但是偏偏项梁觉得两人必须得学。
“刘季?你是说当时在厐山底下帮咱们救人的那个刘季?带着剑的那个?”项羽骑着乌骓摸了摸下巴,回忆着当时在厐山经历的事情。
“对,是他吗?”项安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谁知道,你管那作甚。”项羽则是丝毫没有兴趣的摇了摇头,“他和咱俩就是萍水相逢,以后能不能见第二面都不好说,不过他确实是个好人。”
“唉,唉?前面就是厐山了吧,已经能看见了。”项安指着前方说到。
那前方的一片郁郁葱葱,确是厐山。
和一年前不一样,今年的厐山不再光秃秃的,而是长满了绿植,生机盎然。
重新看到了厐山,而且这厐山还更美了,兄弟二人却一齐沉默了下来,看着那美丽的厐山,不知作何言语。
“按说,哥。”项安低下了头,眼神中带着一点痛惜。
“嗯?”项羽看了一眼项安,微微一叹。
“那山君,肯定还守在那里吧。”
项羽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兄弟两人沿着道路,来到了原本梓家村的废墟处。
废墟的痕迹已经没有多少了,本就有相当一部分村子被泥石流埋在了下面,自然在人类离开之后重新占领一个地方的速度相当之快。
“走吧。”项羽看了一眼项安,“我们去厐山村看看吧,希望他们没有被灾难摧垮。”
“嗯。”项安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和项羽一起向着厐山村踱去。
但是还没等两人离开原本梓家村的地界,就听到了一阵吆喝声。
那吆喝没有词,却响亮无比。
远处的道路上,一支队伍正缓缓走来。
那队伍的姿态,却让项羽和项安愣在了原地。
队伍总共二十四人,都带着虎君侍的面具,三人持香,后面的人抬着猪羊家禽,拿着各种器具,一边吆喝一边向着厐山走去,走三步一拜,走九步一跪地叩首。
那酒祭队没有在意骑着马的项羽和项安,就这么缓慢的前进着。
“虎君酒祭”项安喃喃自语道,看着从自己身前走过的酒祭队。
酒祭队越过了项羽项安兄弟,进入了梓家村的废墟。
那吆喝声中,带上了一点哭腔,却依旧在吆喝着。
不多时,酒祭队进了山,消失在了山道中。
“那领头人是杨里正。”项羽突然这么说了一句,眼神还停留在酒祭队消失的方向。
“是谁都好。”项安摇了摇头,“至少,山君护着的不是一群白眼狼。”
“走吧,回去吧。”项羽笑了笑,骑上了乌骓,“这就是我们想看到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