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公子这个被分家出来的嫡子,身份实在尴尬。
于是,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随后出来的同僚们看见,就有人问道。
“这是谁接了方大人,瞧着马车可是真气派?”
有人眼尖,就说道。
“好像是沈三公子。”
“哪个沈三公子?”
“哎呀,你可真是孤陋寡闻。
就是户部侍郎沈大人的嫡子,京都第一孝的沈三公子啊。”
“啊,原来是他啊。但他怎么认识方大人的?
瞧着交情很不错啊!”
“那就不知道了。”
众人议论几句都散去了,倒是没看见最后出来的侍郎和郎中们也是疑惑。
方玉这下属,瞧着谦和有礼,差使完成的又好又快,没想到还同沈三交上朋友了。
他到底是运气好,还是…另有所图?
方玉不知道,他被沈君泽拉扯去喝酒,引来这么多猜测。
两人去的酒楼,是个街边的二楼,这个时候也算热闹。
两人坐了包间,小二上了茶,记下菜品就下去了。
屋里烧了炭盆,只坐了一会儿就有些热。
方玉推开窗,微凉的晚风吹进来,两人都是清醒很多。
沈君泽瞧着方玉棉袍上绣着的青竹,忍不住夸赞道。
“这是哪家秀坊的手艺,配色真是雅致。”
方玉微微一笑,应道。
“这是我妹妹的手艺,她针线活儿最好。
当年家里还穷苦的时候,我的束脩大半靠她做绣活儿才能凑齐。
如今日子好过,我倒是不愿意她多动针线,怕她累坏眼睛。
但她闲不住,除了琢磨吃食,就是做针线。
前几日说入冬了,一定给我缝了这件棉袍。”
沈君泽发现了,只要提起妹妹,方玉的才会变多,于是玩笑道。
“仲良这么说,实在让我嫉妒,我怎么就没有一个这么贤惠的妹妹。”
方玉笑的更是弯了眼睛,“这可没有办法,我天生就有这个福气。”
“哎呀,我伤心了,仲良是说我没福气?”
两人说笑的高兴,一个在外行走多,潇洒贵气,一个满腹才学,儒雅温润,简直是相得益彰。
楼下路人抬头瞧见,这样的两个贵公子坐在灯火辉煌处,是何等的赏心悦目啊。
别说女子,就是男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不远处,一家首饰楼的门前,沈二小姐正捏了帕子,也同样看的目不转睛。
她今日闹着母亲,到底要了一百两银子,跑出来挑套珍珠头面儿。
结果出门就见最恨的“弟弟”在对面酒楼上,但再一看对面的人,却让她再也挪不开眼睛。
“那是谁?”
丫鬟试探着小声应道,“是…三公子?”
“蠢货!我是问你,那野种对面的是谁家公子?”
沈二小姐眼睛不动,手下却准确照着丫鬟胳膊掐了下去。
丫鬟吃痛,也不敢叫出声,赶紧应道。
“小姐先回府,我这就去打探。”
“不,你马上就去,我在这里等着。”
沈二小姐推了丫鬟一记,丫鬟差点儿跌下台阶,也不敢埋怨,赶紧进了对面酒楼。
沈二小姐站在原地,痴痴望着楼上,眼里只有那年轻公子。
他的笑好像在她心头抚动,痒痒麻麻的,他端起茶碗送到唇边,轻轻一抿,又好像抿在了她的唇上…
“这就是一见钟情,我的命定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