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求援吧。”
徐州别驾,庶人之中的孙乾在当地素有名望,口才上佳,而且懂得审时度势。
此时他知晓,曹军来势汹汹必然挡不住,开阳的臧霸贼兵盘踞数年恐不会相助。
现在不是逞能之时,曹操虽占据出师之名,但好歹当初他们都是同盟之军,以扶汉为名。
汉帝未曾回归,依旧还在长安的掌控之下,李傕郭汜再次占据了朝堂,将天子软禁,俨然成了另一个董卓。
大汉,哪怕是一驾破马车,却依旧没有到气数完全已尽的地步。
天底下大部分百姓,至少都还是一句“忍心向汉”为主。
这话一出,其余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这好似是最好的办法。
连一向和孙乾没有什么来往的陈登也不得不同意,执礼而拜柔声道:“主公可向袁氏兄弟,公孙将军请援,他们当初为讨董同盟领袖,彼此约定过同仇敌忾,如今天子尚且蒙难,曹操却要争夺徐州,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恰巧,此二人驻军之地分别在曹操之南北,曹军倾巢而出,当是内部空虚,兖州无人防备,哪怕这些人不肯来援,也有可能会动心思出兵威胁。”
“天下雄主,哪有什么用兵如神者,无非是顺势而为罢了,军势若倒向我们徐州一方,何愁世无强援。”
陈登的话,也是由衷之语,所谓天下大势却是如此,如果徐州失势,陶谦不可力敌,那相助之人必然不多。
可若是曹操一时间久攻不下,迟则生变,很多人都会落井下石。
“好,好,”陶谦无奈之下,连连点头,“也只好如此,立刻写信求援,不求他们能来救,只求这些人……能威胁曹操之后方!”
曹军,的确是倾巢而出,后方是何等的空虚,不可能真正安稳如磐石,虽然如此会让别人坐收渔利。
可,却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
陶谦将书信送了出去,同时也派兵前去抵挡曹军攻伐脚步,但是却没能抵挡住。
曹操的军队,以此为由,兵马几乎都是哀兵,冲入徐州境内在当初曾攻下的三城与守军交战。
三日就全部拿下,而且各自派遣了官员进驻,曹氏的三位将军,每一位到达城池之后,约束麾下军士,不取一分一毫。
让逃走的流民,商贾,当地士族又回来,根据原本所有的在册登记,取回他们的田土与宅院。
连郊外村落百姓居住的茅屋,草院等,都未曾有任何侵占,甚至战争之时摧毁的许多田地,曹军还进行救济。
让流民顿时懵了。
一时间纷纷又跑了回来,回到彭城,都阳之中,生活很快恢复了到了大战开启之前。
而且,曹操还命夺城各部,开仓放粮。
如此来稳定时局,这一次别说是陶谦麾下的文武,徐州的士族……就连那些早已经受够了战争折磨,将逃难迁徙当成理所应当的百姓,都觉得不可思议。
上何处去寻,这等明主?!
他父亲被暗害,差点身死于徐州之内,而且还丢了家产数万金,数不尽的金银玉器。
是曹氏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财富。
这种情况下,曹操居然还开仓放粮,施以仁政,规定低税收,以屯田之策让各地百姓准备明年的春耕。
完全将整个徐州百姓当做自己的子民。
秋毫无犯。
不到五日。
曹操的民望在口口相传,亲眼见证之后,水涨船高。
高到了远超陶谦的地步。
毕竟,他军队的威势给了这些人恐惧,但是他的仁德,又让他们置身于仙境。
仿佛一死一生之间,如何不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