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信心高涨,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拿到翻盘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个傍晚,一件小小的事情,却击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首先是在饭桌上,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连绵不绝的怪异轰鸣。
大家还以为是空军训练,可等他们跑到窗边查看时,空中却是一片澄澈。
看不到任何东西,那低沉遥远的轰鸣声就像是从虚空中传来。
所有人都在为此感到疑惑,可阮勇良却不以为意。
他只是一边吃着菜,一边研究自己的训练方案。
噩梦到来,是因为自己的小儿子打开了电视。
而这台卫星电视,接入的是华夏的电视台节目。
那儿正在进行着春节联欢晚会,出于对对手的好奇心,阮勇良也跟着看了几眼。
然而,就是这几眼,让他明白了那些轰鸣声来自何处。
——
H-20。
它飞过来了。
并且,它可不是像晚会里说的那样,只是在某个小岛上空逛了一圈。
它甚至抽出了空来,飞到了己方的头顶
而己方的防空雷达,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绝对是严重的侮辱。
声音都能听到,甚至肉眼都有可能看到,可雷达却捕捉不到
这已经不是技术代差的问题了。
己方的军队就好像是幼稚的孩子,想要靠着手里的几样玩具,去跟手持真刀真枪的敌人搏斗
没错,H-20诞生之后,己方的所有装备,就都已经沦为了玩具
阮勇良突然间就悟了。
他悟到了一点:
己方已经没有机会了,甚至连“对抗”的权利,都已经彻底丧失。
一切都晚了,也可以说,是“完了”
阮勇良默默地吃完了年夜饭,随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司令部。
在电话里,他只说了两句话:
“暂停特殊项训练,没有必要了。”
“我申请辞去当前职位,我要回去养老了”
海的那一边,角楼办公室里。
鲍勃默默地看着被剪辑出来的春晚节目,本就布满了皱纹的脸已经几乎拧成了一块。
他看着对面的助理,开口问道:
“所以,目前的可信情报时,对方的战略轰炸机,在五个小时之内完成了超长距离激动,过程中甚至没有实施过空中加油?”
助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点头。
“是的,这是极为夸张的性能表现。”
“按照他们之前流出的数据,这架战斗机的最大速度22余马赫,最大航程12万余公里。”
“我们本来已经采信了这个数据,毕竟对第一架战略轰炸机来说,这已经足够惊人了。”
“可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
“如果真的是这个数据,那么它们不可能在持续高速机动的前提下,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那么多的‘地点收集’。”
“这架飞机的最大速度确实是22余马赫,但至少余了5马赫。”
“最大航程也是12万余公里,但很有可能余了6000公里”
听到助理的话,鲍勃沉重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忍不住开口,恶狠狠地咒骂道:
“这些该死的华夏人,我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那么开放和诚实。”
“他们早就有了自己的倚仗,现在,靠着这样的依仗,他们已经开始逐渐染指我们的既得利益了”
“没错。”
助理同样叹了口气。
“根据他们的节目,这架H-20只飞过了他们的领空。”
“但实际上,在南边和西边,这架飞机都进行了额外的飞行。”
“毫无疑问,这就是在给他们的对手施压——并且,被施压的对手,都已经开始妥协了”
“为什么?怎么妥协的?”
鲍勃继续开口问道。
“首先是印度,负责边境营地的好几个军官都要求离开,他们被H-20彻底吓住了,每个人都担心炸弹会通过这架飞机落在自己的头上。”
“其次,越南那边,负责训练和资源调度的军官是阮勇良,他已经申请了离开。”
“如果他走了,越南将彻底失去翻盘的机会”
“更夸张的是达尔富尔,他们对华夏能‘跨越万里来针对他们’这件事情深信不疑,我们原本好不容易通过技术和军事援助攒到的威望已经消失殆尽,国际要不了多久,这块混乱之地说不定真的会因为恐惧而转投华夏”
助理的神情越发凝重,而鲍勃这一边,则是把责任部归咎到了五月会身上。
是的,如果不是他们的信息失真,己方现在怎么可能那么艰难?
军事调动已经来不及了,对等的威慑也无法实现,那么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一个:
史无前例的,对华夏的“挑衅”视而不见。
就当他们什么也没做,安心地去积蓄力量,希望在达尔富尔事件结束、经济危机的冲击彻底消化之后,再利用己方在军事上的绝对支配权,尝试去把在华夏那里丢的面子和利益找回来。
想到这里,鲍勃不由得觉得一阵悲哀。
曾几何时,这个策略本来应该是华夏去执行的!
本来应该是他们去忍受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忍受民众的不理解、忍受“技不如人”的巨大失望
可现在,做这件事情的人,居然变成了己方。
这何其可笑啊
鲍勃狠狠地捏紧了拳头,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一种疯狂的想法:
不要再跟华夏搞对位威慑了。
要不然,干脆赌上部,跟他们彻底决裂吧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彻底消失。
因为他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哪怕是彻底决裂,己方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鲍勃一声接一声地叹气,良久之后,他才极度不情愿地对助理说道:
“把这个视频压下来吧。”
“不要让国会的人看到。”
“我们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