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父。”黄琮更开心了。
黄月英见此,也端起了“兄长”的架子,“为兄也给你买,算作是,新一年的礼物。”
“啊?”黄琮想了想,“新的一年,还能收礼物的吗?”
“嗯,新的一年能收礼物啊,是小孩子的特权。”黄月英感叹道。
在这个时代,过年只有岁首的时候祭祀天地或者先祖,也并没有什么休假或者习俗,当然,除了点爆竹赶年兽,只是这个点爆竹还真是字面意思,就是竹节丢进火里,会爆炸发出声响。
“好!”黄琮开心的应下,他知道,自家阿姊给的礼物,他是不能推辞的。
不多时,西市也就到了,街上人不算拥挤,但一眼望去,铺子挺多,还有一些摊位,有卖五谷杂粮的,也有卖萝卜咸菜的,还有卖草鞋竹筐的,也有几个吃食、布匹的铺子,基本的生活用品,都能在这儿找到。
不过,前面有个小摊子围着的人不少,挺热闹,黄月英也好奇起来,这时代还有能引起吃瓜群众围观的东西?她也得瞧瞧。
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便快了起来。
“阿……兄长等等我!”见此,黄琮也赶紧跟上,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热闹的!
黄直与周扬,自然也是跟上,却互相看了一眼,那俩啊,毕竟都是孩子。
还未到近前,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习家七郎,也是个可怜的。”
“是啊,老妻年前病故,结果昨日一场大雪,便一睡不起了……”
“可他才四十啊……”
“哎……”
“如今膝下唯有一女一子,族内竟要将这女儿直接嫁与一老翁,要将习家七郎这儿子直接过继给三房,这不就是摆明了夺他们家的家产吗?”
“就是啊!”
“虽说习家七郎也没多少家产,但田产和房子却是在的!”
“好狠啊,怪不得这习家小娘子要卖身葬父,还要供弟弟进学,受了这般欺侮,只能等着娃学成才能报仇了啊!”
“是啊,太狠了。”
到了这会儿,黄月英便听明白了,很常见的桥段,发生在这个时期,更是常见。
习家,也算是荆州世家之一,分支众多,各分支之间争夺的也很厉害。
昨日大雪,突然降温,这习家七郎就没挺过去,一睡不醒,结果,就被习家三房打上门来,摆明了要吃绝户,夺家产。
这种事情,乃是家事,便是报官府……人家都不带管的,更别说这是习家的家事。
此时,她也已经是挤进了人群,看到了跪在路边的一男一女,皆着孝衣。
女的年岁大些,约莫十五六岁,男的和黄琮年岁差不多。
“阿……兄长,这个小娘子好惨啊。”黄琮自然也听到了周围百姓的议论,如果不是阿姊,他阿母可能就挺不过来,所以对这样的事,感同身受,而后希冀的看向自家阿姊,在他看来,阿姊最是厉害。
旁边围观群众,也退开了一些,因着黄月英的穿着,一看便是个富家小郎君。
“小郎君,这习家小娘子长得不错,若不然,你便行行好,买她回家算了。”旁边,有人见着黄月英,开口。
“对啊。”也有人附和。
跪着的女子披麻戴孝,泪若梨花,的确是我见犹怜,说实话,黄月英也泛着同情了,但要买人……
这和她社会主义五好青年的价值观不同啊!
她可不能当人贩子!
心里到底是抵触的。
至于那习家女郎,也抬了头,看着前方的小郎君,五官俊俏,身上穿着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又想到自己……悲从心来,对着小郎君磕了个头,“求小郎君行行好。”
“别别别!”黄月英赶紧躲开,这不明不白的被人磕个头,不行,太折寿了!
习家小娘子听着这话,便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好吧,黄月英真的心软了,她虽然也是女生,但真的见不得女生哭啊,正要开口,便有一道带着些欣喜的声音传来,“习家小娘子,跟着本公子走吧!”
“哎,是蔡家小郎君!”
“蔡军师的小儿子!”
一旁,吃瓜群众赶紧往旁边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