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容蓁依稀记起,上一世,在苏溶月出事后不久,慕景澜的母妃便也离世了,听说是旧疾复发。
若是这般,倒是可以寻个机会让苏溶月为慕景澜的母妃诊个脉,如果有解救之法,也算是还了慕景澜一个团圆,如果没有,那便只能说是天意了。
至于感情一事,容蓁记得,上一世两人初相识是在顺和二十年慕景澜救了她之后,那慕景澜倾心于她大抵也就在那时候了。
那么,如今慕景澜便是不识得她的。
这般想来,容蓁倒是莫名松了一口气。
虽然前世两人只相处过短短一月有余,可容蓁却是清楚的知道,慕景澜是怎样的性子。
偏执的近乎疯魔。
慕景澜曾经同她说过的一句话,容蓁至今都还记得,他说:我慕景澜就是这般固执,我喜欢的,若是得不到,那么哪怕世间最好的送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而直到临死的时候容蓁才明白,那时候,他口中的喜欢,原来是自己。
所以饶是没有亲眼看到,容蓁也能想象的到,她的死会给慕景澜带来多大的打击。
好在,这一世,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没有她的出现,慕景澜应该可以美满了。
如果能再寻个机会为他谋一桩亲事,那她便可以彻底放心了。
许是内心的歉疚得到了解决之法,容蓁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即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容王府。
“蓁儿,醒醒。”
容蓁一睁眼,便刚好对上苏溶月那双盈满温柔的眸子。
“马车里睡着终归是不舒坦的,若是还困着便到房中再睡。
先披上这件披风,免得着了凉。”
话落,苏溶月微微起身,将披风给容蓁穿戴好,才下了马车。
容蓁的身子比她还要弱一些。
饶是自幼习武,却也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平日里,苏溶月总得多照看几分,才能安下心来。
容蓁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的身子,一直都是苏溶月的心病,所以既然苏溶月喜欢事事为她想周,那她自然就都一一受着。
容蓁柔和一笑,在苏溶月之后下了马车。
刚进府门不久,容蓁就看到了已经接应出来的容谨洵。
今日容谨洵去了早朝,一回来便被告知苏溶月母女二人去了东陵侯府。
容谨洵虽然不想让二人同姜枳有什么牵扯,但苏溶月既然应下了,便自是有她的道理在的。
更何况,这母女二人一个比一个聪慧,左右是吃不了什么亏,不过担忧倒是在所难免。
再次见到鲜活的容谨洵,容蓁只觉得眸子倏然一酸。
容家上下安然无恙,真好。
刚想小跑几步扑进容谨洵的怀里,却不想还没等自己有所动作,容谨洵已经疾步过来将苏溶月揽在了怀里,上下打量了几番,才紧张开口,“怎么样,此次去东陵侯府可有受什么委屈?”
容蓁本想提起的脚步瞬间落了回来,果然,容谨洵还是那个容谨洵,只要苏溶月在场,他的眼里就看不见别人。
哪怕他的亲生女儿,也不例外。
看着容谨洵满脸的忧色,容蓁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苏溶月受委屈?
她没把姜枳玩废就不错了。
苏溶月轻笑着摇头。
不知怎么的,容谨洵总觉得那分笑里带着几分心虚。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