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苏溶月,恨了很多年。
想当年,她名震盛京,身份尊贵,貌美倾城。
而容谨洵,她更是倾心多年。
她以为,凭借她的容貌和家世,容王世子妃的位子非她莫属,可偏偏,容谨洵却看上了样样不如她的苏溶月。
若是盛京中的其他名门闺秀,她尚且没有这般恨,可苏溶月是什么人,一个乡野出身的丫头,身份低微,粗鄙不堪。
苏溶月是距盛京百里外的溶城城主的掌珠,虽说出身也算不俗,可同姜枳这个南平侯府嫡女相比却是相差甚远,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而之后就算她嫁进了东陵侯府,沈烨也因当年之事对她颇为芥蒂,那一次次冰冷漠然的目光,姜枳悉数都记在了苏溶月的头上。
这些年来,她没有一日不想毁了苏溶月,可多次出手,苏溶月却至今都安然无恙。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让苏溶月知道,容王妃的位子,她要不起!
既然到了她姜枳的地盘,那她苏溶月就别想再身而退!
见苏溶月和容蓁始终慢吞吞走在最后,姜枳停下步子等了片刻。
待苏溶月走近,姜枳才傲然开口,“前些日子侯爷让人从渝南给我带回来些名贵锦鲤,容王妃不如同我一起去瞧瞧?”
苏溶月抬眸,漫不经心开口,“好。”
姜枳话音刚落,那些想要巴结姜枳的夫人便纷纷奉承开口,“侯爷对夫人可真是上心,渝南距离盛京可有数百里呢,想要将这些锦鲤安然带回盛京,可是要费上一番心思。”
“那是自然,夫人这般娇美贤惠,侯爷当然是要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
这些听起来极为顺耳的阿谀,姜枳自然是照单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姜枳带着众人到了湖边的时候,就见湖中各色锦鲤肆意游动,看起来极为悦目。
“这锦鲤可真漂亮,真不愧是侯爷从渝南带回来的名贵品种。”
渝南虽地处偏远,却是多出些珍奇玩意,最是被这些官家夫人喜欢。
就在众人赏鱼间,一条不知道哪里游过来的普通锦鲤混入了鱼群。
姜枳的目光瞬间就沉了下去。
“来人,将这低劣的锦鲤给我除了。”
话落,便见几个仆人拿过渔网将那条明显不合群的锦鲤捞了上来。
姜枳看都没看一眼,便冷冷开口,“埋到花园里做花肥。”
容蓁眸中闪过一丝凉意,姜枳这举止,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低贱东西,若是安分些还能多活些日子,若是执意要生出些事端来,那自然是要除之后快,容王妃觉得呢?”
未等苏溶月回应,姜枳再次出声,“对了,听说容王妃的母族远在溶城,回去一趟便要折腾大半月,这般说来,倒是苦了容王妃了。”
姜枳话中的针对之意那般明显,让一众官家夫人都不由脸色一凝,纷纷向后退了一步,生怕这二人之间的争斗波及到自己。
却见苏溶月笑意吟吟开口,精致的眉眼间说不出的风情妩媚。
“有些东西看起来高贵,可也只是表面罢了,就像这些锦鲤,在这东陵侯府是宝贝,可是到了渝南,却是再平凡不过的常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