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老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后厨里面叮咣乱响,好像在收拾家当。
阿飞他们则跑出门去。
外面,寒风凛冽,咣当咣当连成片的声音中,道路两侧的商铺一家接一家的关门闭户。在这个世道中出来做生意的人总会更敏锐一些,业务也非常熟练。他们停电关灯,绝不冒头,这个街区很快就陷入一片漆黑。
啪,肉串老板在后面把这一家的电也停了,保持和同行的统一,企图蒙混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
十多辆车从各个方向,沿着各个路线,有组织的呼啸而来。他们堵住了所有能够走脱的路口,就像一张严密的大快速向这边收紧。引擎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好像十面埋伏,气势排山倒海。
“快跑啊!”有小弟受不了压力,骑上机车顺着小街就想一个人先溜。那抱头鼠窜的动作,把街头小弟、乌合之众这几个字表达的淋漓尽致。
然后,他刚出路口,就被一辆忽然横着冲出来的大车撞飞出去,紧接着被后面的车毫不留情的碾压在车轮之下。
咯噔两声响,短促的惨叫中,那小弟再无声息。
嘎吱嘎吱,这些汽车围在了小店门口,大片的大灯照过来,照的人睁不开眼。烤串老板身上挂菜刀背案板的奔出来。他慌慌张张的一出门,就看到车上跳下来了无数人影。
背光之中,影影绰绰,随便一看就能看到超过五十个人。
老板根本没一句废话,也不说什么“跟我无关”之类的,利索的又躲回了屋子里。
阿飞紧张的看着对面,待稍稍适应了强光之后,他发现围过来的都是大兴的同僚。准确的说,都是三番和阿辉的小弟。
再看领头人,不正是阿辉吗!
阿辉赤手空拳,脸上是嚣张的笑容。不,仔细看看,那笑容并不是“嚣张”,而是……定格在那里了一样。
咣当,有人从一辆大车上走下来,正是三番。三番原本就是一脸僵尸表情,现在倒是看不出区别,只是行动间似乎稍稍有些僵硬。
“辉哥,三番哥!”阿飞悄悄给锅饼卖爸他们发了消息,同时准备拖延一下时间,打了个哈哈插科打诨道:“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饭啊,这家的肉串烤的不错,你们来了正好一起啊,待会儿发哥也要来呢!”
嘴巴里抬出发哥,想用堂主的名头稍稍震慑一二,让这些人心里有点数,他们是在袭击同僚。
然而那些人并不废话。
啪、啪、啪,三番费力的打着打火机,但手指僵硬的他并不能顺利做到这件事。
“狗日的,说的那么好,还不是有后遗症……”三番也不看这边,向小店里抬了抬下巴,声音毫无起伏:“上。”
唰,怪笑的阿辉向着小店一指,那些小弟们立刻走出来二十个,大踏步的向小店这边走来。
他们没有叫喊,没有咋呼,没有街头斗殴常见的嗷嗷叫,唯有肩并肩的整齐逼迫、僵硬的动作、沉默的前行,和势不可挡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