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们怎么了?”王氏往锅里打了两瓢水,“志明志宏志远都帮着做饭,做得可好了。他们不是老爷们?”
“他们不过是……她家的帮工罢了。”李金富有些语塞。
“帮工?”王氏“哼”了一声,“有喊东家‘姐’的帮工?有坐一桌吃饭的帮工?有一人住一间房的帮工?有……”
“行了,不就是煮个饭,你还叨叨个没完!”李金富心烦得又背着手出去。
厅里,钱氏热络地招待着李金铭,“他四叔,上批的毛衣卖得怎样?”
李金铭顿了下,“我不太清楚,最近我都在学堂,今个也是为了娘才回来的。”
两口子一床被子睡,怎么会不知道?
“他四叔,咱们可是按过手印的。”钱氏虽笑着道,但心不悦,“我可听说了,外边的毛衣卖得可好了,虽说还没到冷的日子,好些人都备起来。”
“嫂子,我马上就要下场了,真没心思管这些的。”李金铭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过,我倒是听到一耳朵,说是京都那边卖得好,我娘子正想法儿把毛衣弄到那边去。咱这儿毕竟是小地方,能舍得买的人不多。”
“三弟说的是,快下场了是得抓紧读书,哥等你好消息。”李金贵道。
话虽如此,钱氏还是不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四,这次有把握吗?”李光祖放下碗筷,看着小儿子。
“爹,这次一定成。”李金铭道。
隔日一早,李家三兄弟去祠堂接回了罗氏。她头发凌乱,眼圈发黑,扑到李金铭怀里大哭起来,“儿啊,娘是被冤枉的,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娘,您就少说两句吧。”李金富看看周边围观的人,“咱先回家再说。”可别被连着关啊。
“啪!”罗氏一见大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甩了他一耳刮子,“都是你这窝囊废害的,你还有脸说。”
李金铭赶紧拉住罗氏,他知道罗氏把气都撒到李金富身上了。但也不能在祠堂门口,怪不得赵氏说她沉不住气。
李金贵和李金铭搀扶着罗氏,李金富捂着脸跟在后面。
“我不能白白被冤枉了,我要她好看。”罗氏一路叨个不停,“我儿马上就是秀才了,到时候看谁敢得罪秀才她娘。”
孙婆子正挑着一担衣服去洗,她忍不住顶了一句“难道秀才老爷就能不讲理?”
“你等着!别以为你巴着那贱人有好日子过。”
“听听,要是秀才老子娘这这样的德行,不知道学堂里的先生管不管?”孙婆子也听说过,先生最是看重人品,她也大概知道,妇人要贤德。
“婶子,莫要计较,我娘跪了三天,有些神志不清了。”李金铭赶忙解释。
“没空跟你这计较。”孙婆子甩了一句话,快步离去。最近梅干菜卖得好,忙完了屋里的事,得赶紧再腌制些梅干菜了。
一到塘边,婆子们就拉着她问这问那。得知董梅包了个三百钱的红包给她,婆子们都沸腾起来了。
孙婆子现在是董梅的铁粉,她把董梅做的事儿实实在在地宣讲一番,“这样实在的人到哪里去找?”
“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咱们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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