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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一直疼老幺,李金富是没意见的,但是偏心老二他心里不舒服。
“说什么胡话!别以为你去了趟衙门就不守孝道。”李金富道,心里不舒坦是一回事,但分家他还真没想过。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说的。我也不跟你争,迟早你也会想分家的。”王氏躺了下来。
“咱有三个儿子,元海元喜也能干活,过阵子让他们跟着老扁头学艺,到时候也能赚钱。元林呢,先读着,也不指望他能考什么功名。学个几年,到外边谋个体面的活,也能养活自己。
我呢,如今有了这毛衣手艺,说不定比你赚的多,梅娘可是说了,技术好的一月至少能赚一两银子。你看看,我们家都能赚钱了。但是我担心的是我们赚的钱都到不了自个手里,都花到别人身上去了。”
“你胡说什么?能花到哪儿去?”李金富嘴里说着,但心里却是认同的。
“你今个也瞧见了,我们的儿子辛辛苦苦干活,他们却吃不到他们亲娘煮的鸡蛋。”王氏道。
“不就是一个鸡蛋,你还没玩没了的了。”
“这不是一个鸡蛋的事。我也就是跟你说声,到时候你就跟着他们过吧。”
“你,你想干什么,别不知天高地厚。”
就这样,两口子背靠背地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山脚下的草房子外边已经生起了炉子,锅里熬着稀粥。
芸娘回屋拿出昨晚和好的面再揉揉,准备做几个窝窝头,这是孩子们中午的点心。也就是最近才给她们加的,免得早上喝的稀饭不到中午就饿了。
董梅曾经跟她说过,孩子若是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容易得病,而且脑子也会变得不好使。期初,她是没有钱给孩子们吃饱,尽管董梅隔三差五地给她送些米粮,但是她也只能让孩子吃个半饱,她害怕啊。
后来去了作坊,她舍得往水里多放一把米了,却也不敢给孩子吃饱,免得习惯了,一下子吃不上饭的时候会更加难受。
自从被叫着去学织毛衣,她又多了门手艺,她才明白董梅的用心,那是在为她的后路着想。越是跟董梅相处,她心里越发安定。
现在不同了,她相信自己能养活她们。
“娘,稀饭好了,我给倒碗里?”苦杏起床了。
“倒吧。”芸娘道“娘给你们蒸点窝窝头,中午饿的时候吃。作坊里的豆腐千万别吃,记住没?”
“知道了,娘。”苦杏往空锅里加水,盖上盖子,再朝炉子里添了柴火,“不过,每日大娘和奶奶都会给我们豆浆,硬要我们喝的。我瞧大头哥哥也喝,我们也就喝了。”
苦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觉得不对,大娘和奶奶给她们活干,怎么好吃作坊里的东西呢。
“那你们就喝点,别喝多了。”芸娘道。
“真的可以吗?”苦杏兴奋道,刚刚还担心娘会责怪她,主要是豆浆太好喝了。
“杏儿,喝一点没事,喝多了就不好,不能贪心。”芸娘拿来做好的窝窝头,一个个摆在屉子上,“她们都是大好人,我们不能没有良心,对不?”
苦杏“嗯”了一声。
“所以啊,你要尽心做事,不能偷懒,在作坊里多学着点,以后就可以多帮着奶奶和大娘她们。这样人家才不会心寒,才觉得我们是值得帮助的人。要记住一点,若不是她们,还有梅姨和莲儿她们,我们说不定早饿死了。”芸娘道。
“娘,我知道了,您都说了好多次,我懂的。”苦杏道,不过她今个听娘的声音跟以往不一样,觉得今个娘说起话来轻快许多,以前娘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非常沉重。
“娘,您昨个在衙门是不是很开心。”苦杏看着芸娘的脸道。
芸娘见女儿一脸期待的模样,拉过一凳子,坐在苦杏身后,帮着她梳理头发,“是的,娘昨个很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