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被抓了以后,一旦开口,惹出来事可能得比弹劾总t还要大,如果你负担得起……”
先挂断电话的李学载咬牙切齿。
不管这番威胁有没有用,总归他一口气甩出去了!
然而,下手的家伙却先于他的反应。
地点当然是在李学载的家门前。
“李学载先生,抱歉,深夜打扰。”
门口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和一个穿毛衣的男人。
李学载充满疑惑。
法务b的动作之快,完出乎意料。
“你从哪来的?”
“我们来自zy检察院金融调查科。”
“是你们部长派你们来的吗?”
“李室长,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你的脸,像我们这样的检察官也只是听从部长的指示。”
“你的同伴是随机搭配的?”
两名检察官咧嘴一笑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会说什么,跟我们走吧。”
法务b长不可能不知道,作为顺阳集团的人,李学载不能被悄悄带走。
而李学载想知道这一点。
“如果我拒绝跟你们走怎么办?”
“呵呵,有一名带着逮捕令的法官随时待命,如果李先生现在就进屋,马上就会有搜查令,房子也要被搜查了,你是个体面人,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吧?”
旁边还有人补充:“正在准备逮捕令,一名摄影记者也在检察官办公室待命着。”
瞪着两个基层检察官,李学载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张开了嘴。
“如果我能在午夜前完成的话,可以早点回家吧。”
“我答应你。”
“你必须遵守诺言,否则你会亲眼看到检察总长的行贿基金涉及到的银行账号刊登在明天的报纸头条上。”
检察长的基金!
这句话的冲击力,让两名检察官的身体都变得像冰一样僵硬。
很快,他们就低下了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还呆着干什么?快上路,我必须在午夜前完成,我要回家。”
李学载冷笑一声,像对待下属一样对检察官呵斥。
……
坐在zy检察院的审讯室里,李学载喝了一杯水,等了一会儿。
耐心、等待、冷静!
这是一个简单的技巧,但它总是有奇效。
尤其是当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卷进漩涡的时候,那种紧张是很难忍受的。
他过来,就是想听听法务b的理由,可他一个人坐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打开审讯室门的男人,李学载看着很眼熟。
“你好,李室长。”
“你是……?我见过你吗?
“无名小卒而已,我是在与前总t共进晚餐时认识你的,我打过招呼,但还没有到李室长记得的程度。”
他递出的名片上写着“法务省检察厅犯罪策划科”。
“检察院?你原来是监察局的,现在调动到检察院了?”
“它并不是一个特定的部门,其实有很多分部。”
李学载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地位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是说出门以后就是普通人吗,您想什么时候到家?”
家这个词带着沉重的分量。
“很明显,针对你的这件事,陈会长的儿子们都默许或者同意了。”
“既然顺阳集团不是慈善机构,就没有理由照顾老弱病残了,如果是问顺阳集团的内幕,那你就不要开口了,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策划科科长把一些文件放在了桌上。
“孩子名下的香港顶层公寓、美国西雅图的15层楼、法国境外的酒庄……我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我认为酒厂意味着有类似于葡萄酒储存冰箱的东西。反正这只是已知的财富,再深挖的话,您的海外账户就会倾泻而出吧?”
李学载翻了个白眼:“等它倒出来再说吧,而且在海外置业,还要交遗产税……还有别的事吗?”
“这不仅仅是遗产税,这笔钱是通过顺阳的海外公司抽走的,还要考虑外汇管理法和挪用公款的问题,您知道如何逃避法律,所以你也应该知道这样的数额在寒国,是重罪,对吧?”
李学载反唇相讥:“如果你想把我放在检察官办公室的相册上,那就来吧,你们的上级知道我要对摄影记者说什么吗?比起海外的房产,记者更感兴趣的是我嘴里说的话吧?”
对方一脸夸张地耸了耸肩。
“李室长,你真他妈的坏,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它公开,毕竟一旦说出来,你自己会受伤,那不仅是在为顺阳集团埋葬坟墓,也是在为已故的陈会长埋葬坟墓。”
李学载呵呵一笑:“不要高估我的底线,不管这是否是个玩笑,你大可以试试……”
二人相互威胁,互掀底牌……
“既然你已经把我惹毛了,就该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吗?”
就在策划科科长挠着头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
“审讯结束了,回家吧,李室长。”
李学载抬起头,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终于看到幕后老大的脸了。”
中年男人抖了抖头发上的灰尘,回过头:“老大?这是帮派使用的词,我不太喜欢。”
“这么久才来……是因为你不在乎我了吗?还是我的钱都白给了?”
“让我们弄清楚事实,室长你没给过我钱。给我钱的是快递员。”
检察长毫不犹豫地说,他收了财阀的钱。
但就是没有人直接看到过,死无对证。
现在李学载知道是谁在对付自己了。
“我忘了,原来那几个家伙可以随心所欲伤害和控制送货员。”
李学载一看到检察长的样子就跳了起来,对一动不动的策划科科长说道。
“我给他钱的时候,他在我面前连头都不敢抬,哦,三年前,这里就发生过一次。”
“别说了。”
监察长的表情扭曲了,李学载甚至开始放声大笑。
“不管怎样,我把那个朋友的水杯里的烟灰掸掉了,刚要跟他举杯尽欢,但他突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脏了,从肚子里脏到了外面!”
“室长!”
检察长尖叫着想要堵住李学载的嘴,但无济于事。
“我会感激主给我的任何东西,你当时肯定在这么想,哈哈哈。”
咬了咬牙,检察长瞪了李学载一眼,神色缓和了下来。
“所以,如果你不想再次受到这样的对待的话,那就回家吧,现在单纯发泄没有意义?”
李学载说出自己忍了很久的话。
“难道是因为会长,我才会落到这种地步?”
“他们不想你回来。”
“这就是部原因啦,可是他们误会了我已经退休了。”
“所以你答应了吗?让自己成为一只听主人的话的老狗,然后再摇头摆尾迎接新主人?”
李学载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
“我现在必须离开,这样我才能在12点之前回家。”
监察长不动声色地堵在了门外。
“我需要得到一个答案。”
李学载笑着说道。
“我的那个朋友错觉太多了,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个事里面,你只是一个跑腿的人,就算我像丧家之犬,我也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下岗,滚开!”
被这话吓了一跳的检察长悄悄退了出去。
当李学载消失后,留在审讯室的两人叹了口气。
“我们也去吗?我想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
“这样就够了吗?”
刑案组组长一脸焦急的说道。
“与H城高级检察官办公室分享我们获得的所有数据,并且交给南部检察院检察官。是那孩子说的,我们现在是备忘录的持有者,这就已经足够了。”
检察长拍了拍策划科科长的后背。
“我们也去吧,要不要来一碗解酒汤?”
……
“动基,如果再进一步,我就会失去对会长的忠诚,而这就我的答案。”
一大早见到陈动基副会长,李学载就扔给了他一个厚纸袋。
“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你的消息了,李学载,对了,你刚刚是在直呼我的名字嘛。”
“现在我已经不是部门负责人什么的了,我自然可以直呼你的名字,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的关系这当然可以,我们是忘年交的好兄弟啊。”
陈动基盛开着笑容,但那怕再真李学载也知道是假的。
谁跟你是兄弟?
李学载内心吐槽着。
“我来找你是为了见你哥哥,至少在顺阳,我认为你是处于可以进行对话的水平的。”
“哦?对话?不就是对我大哥大吼大叫吗?”
随口回了句,陈动基打开了李学载扔出去的信封,开始确认里面的内容。
看了一会,陈动基皱起了眉头,李学载看着陈动基的表情,眼里闪过幽光,缓缓道:
“你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对会长的忠诚,你把这些东西都一一收集起来,看来你是做好了随时给会长背后捅刀子的准备吧?”
李学载摊开双手:“我嘛,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去了两次法庭,被逼的,我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们都很大,我不想再让这些一无所知的孩子们看到他们的父亲上法庭了。”
像陈动基之类的财阀子弟,经常往返于检察官办公室,他们中有不少人站在法庭上,频繁听到了无罪释放判决。
然而,陈动基两次被判入狱,而且他没有被判缓刑。
陈动基看着这份文件,仍然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我不信任我父亲,我不可能飞蛾扑火吧。”
陈动基挑了挑眉头,缓缓道:
“我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或者是说安分守己的接受,之前两次都是我站出来,这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如果没有替代品,父亲会再次派我去,我只能如此。”
陈动基放松了表情,将文件放回信封。
“别误会我的意思,你认为你父亲是因为害怕这些数据才没让你接手顺阳的吗?
“我已经背了两次锅,我不想载当炮灰了,我爸爸是那种,即使他有一卡车这样的东西也不会轻易眨眼的人。”
“什么意思?”
“我父亲的心比冰还冷,我只能自救。”
说完,陈动基将装有文件的信封递给李学载。
“如果我把这这东西给警察或检察官,你觉得会怎么样?或者是把它发在所有媒体上。”
“如果你把内容看完了,我想你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说出来的?”
“我自然看我了,非法赠与、逃税、内幕交易……这就像一颗核弹,一旦曝光,媒体会像嗅到臭味的狗一样,蜂拥而至。”
李学载知道为什么陈动基有那么大胆量,不怕这些东西曝光。
媒体就算闹得沸沸扬扬,顶多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时间,顺阳集团随便找一些热点,就能让喧嚣的世界平静下来,最坏也不过也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