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保护瑞安而已,怎么就扯到造反头上去了?
“不是,钱老药老,我没说要造反啊。只是在脱离蒋淮的摆布之前,护着瑞安和太子别让他们出事就好。这与造反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老钱轻叹一声:“小姐不懂得朝堂上的波云诡谲,我们这些个老家伙,都不能说懂那些,自古以来这储位都是被尸山血海堆砌起来的,要保太子,可不就是要站队卷进这场争斗里了吗。”
瑞雪有些头皮发麻,她是真的没想这么多啊。
“咱又不是真的要谋逆造反,只不过是现阶段护着少爷和太子别出事,计划周密些,过个一年半载的,将少爷带离了太子,就没我们什么事了。管他谁登基,谁上位,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老药想的很简单,并没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再说,若有宋先生和王爷帮忙,这就更不是什么问题了。”
老钱白他一眼:“你动动脑子,蒋淮若真有心拉太子下马,出了龌龊损招,你接是不接。朝堂上的事,是你能说上话,还是我能说上话。”
老药被噎住了:“这倒是个事。所以我说要有宋先生和王爷参与进来才行呀。”
老钱被气的不轻:“哎呀你快闭嘴吧,王爷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又有北境的兵权在手,真把他牵扯进来,被人扣上太子党的帽子,到时候不是谋逆也变成谋逆了,你是想让宁王府彻底消亡吗。小姐如今可是宁王妃,这事不能草率。”
“照你这么说,就放着不管了?若少爷有个什么万一,咱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老药对老钱的态度十分不满,站起身来与他呛声。
老钱拍了桌子:“我什么时候说放着不管了,这是小事吗,小姐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你老糊涂了也不明白吗。”
瑞雪缩了缩脖子,怎么好端端的自己人先吵起来了。
先前是自己太着急,想的浅,听老钱分析过后,这事确实存在许多隐患,一个不小心就变成叛党谋逆了。
说不得蒋淮现在就盯着她出招呢,只要自己入了局,蒋淮有的是法子打击她们姐弟两个。
自己手里那些让蒋淮心心念念的财富地皮,他也唾手可得了。
可蒋淮做这么个局,也不可能只为了图十八里铺的地契吧。
太子何时需要陪读,选谁来当陪读,没有圣上的点头,蒋淮一个左相不可能自己做主吧。
若只为了为难她和瑞安,蒋淮完全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啊。
瑞雪眉头紧皱,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地方。
造反是绝不可能造反的,谋逆她也没那个本事,可若是自己真的去护了瑞安和太子,事情还真就是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的。
圣上斗志满满,身体强健,这事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倒时候会受牵连的,可就不止瑞安和太子了。
瑞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像是有人故意挖好的坑,瑞安不过是个诱饵,能起到的作用大概与孙沐晴差不太多。
可瑞安的背后是相府与蒋淮呀。
不对,不对,瑞安的背后是自己,是宁王府,是赵丰年。
想到上次入宫,蒋淮和圣上明里暗里的提点自己,要将赵丰年留在京都。
当时瑞雪不太明白,他们这般拖着赵丰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瑞雪才明白,赵丰年这个人,对于北境和大岚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