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别予带进了一些不该进的地方就是了,扣下来关了柴房可就麻烦了。”
“真要关柴房了,妾陪着汝一起便是。”袁齐妫脸蛋红红的似羞含嗔地瞥了一眼刘义符,似乎有些恼怒郎君假设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前提。
下了雨,地上有些湿哒哒的,刘义符去让人到自己马车上拿来木屐换上,袁齐妫见状,也去换了一双自己的小雨靴,鞋底有一层木板,上面有密密的木钉,这样一来效果和木屐也相差不多,木屐要漏出脚,女孩家的小脚丫毕竟比较私密,这方面女孩子终归是要多注意些。
穿好鞋子,两个人从蒲团上站起来,沿着中庭的石子铺成的小路行走,
沿着庭中小石路走着走着,刘义符想了想,问道:
“汝家的柴房有窗么?”
“有的,”袁齐妫仰头思索片刻,转头朝着刘义符说道,“就是窗户有点高。”
“高点也没事,咱们是两个人,到时候可以垫着翻窗逃出去。”刘义符想了想,既然要考虑后续了,不妨在发散点思维,自己不就想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嘛,高点也没事啦。
“那多不好意思啊,要是这样,妾先出去以后马上找人来开柴房门。”袁齐妫有点儿羞涩,如果真发生了,女孩子家家的体力可能拉不出刘义符。
刘义符弯腰摘了几朵颜色各异的花,花朵在雨滴滋润后分外的娇艳,适合采摘,闻了闻花香,刘义符听见袁齐妫转头似乎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阿姊在想什么,汝比予年长,而且来者是客,自然是予先出去啊。”
刘义符特意称呼袁齐妫为阿姊,表示对方比自己大,要爱幼,不要和自己抢顺序。
不过这个傻狍子明显没意识到,竟然还妄想依靠袁府的力量上演美女救王子,也不想想假设的就是袁府关了自己。
但估计真要发生了,刘义符估计这个姑娘真会像傻狍子一样,一开始跑得欢去搬救兵,不一会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热闹,最后又会像这个神奇的物种一般被猎人迅速近身,然后打昏后重新扔回柴房——都是不太聪明的亚子。
好啊,这个人竟然想踩着自己开溜,还想把自己丢下来。袁齐妫抱着胸,一噘嘴,乜了刘义符几眼,显现出不高兴,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其实她也知道,刘义符多半是开个玩笑的,只是自己不知为什么就想当真了,或许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吧。
“瞧瞧嘴巴都能挂油瓶了,这不是说着玩呢,等会给卿赔个礼。”刘义符笑道,女孩心思不定,他们有时候就颇为喜欢讨论这种既还没发生的,又是小概率的、还让人两难的事件,并乐此不疲地那这些问题来“考验”男方,似乎每个时代的女生都有不讲理发脾气的权力。
嗯,只能说刘义符丝毫没点碧树,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着玩呢,就应该付诸实践,来一场小黑屋调教,划掉。
可能她们不在乎是结果,更在乎的是自己所在意的男方的态度,就像后世小女生用烂的考验真心的问题,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了……
就算是知道对方目的,刘义符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问出这个两难问题的人就很愚蠢,拿一些没有发生过的小概率事件问题来考验干部。
不过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妻子问的出这种话,真能问的出口,每一个丈夫都会觉得自己妻子疯了,这个倒霉妻子除了会拿到一纸休书,还会背上“恶妇”的骂名。
而且退一万步讲,要是在此时真的发生了这种小概率事件,且只能救下一个人,所有男人都会毫不犹豫都会救自己妈,不然世人能把你的脊梁骨戳断,天地君亲师,老婆……没有位置……
袁齐妫说完,也对自己的反应也有些吃惊,按照道理来说,自个儿也不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呀,都怪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体谅自己。自己就很想很不淑女的给他两拳,怎么一开始还觉得这人文质彬彬,颇有礼貌呢,这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罪过罪过,都是刘小郎君的错,要是他不逗自己,自己也不会这样,哼。袁齐妫心想,可是,万一小郎君认为我是一个为了小事就无理取闹的人怎么办呢……
小丫头心思重,相处了这么些时间,双方以后注定了又是夫妻关系,袁齐妫不一定懂夫妻之间要干嘛,但她至少知道后面自己已经注定要嫁给刘义符,进入刘家大院,加上自己对现在多少有些在意对方的看法,对于自己在意的小男生,想用生气的方式撒娇,也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小丫头呀,真是矛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