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三人找到了白石岗上的缆车。
历时两个时辰的摇摇晃晃,于深夜丑时时分抵达了狮子岭。
三人不敢休息,继续趁夜赶路,沿着狮子岭往东北前进。
晨曦破晓,山岭愈加平坦,经过一夜的奔波,总算是要走出徐州了。
“下了山坡,便到了京州地境,咱们可以适当休息一下了。”
三人坐在山坡上,一起欣赏着东方升起的朝阳。
从古自今,在各大诗词名家眼中,夕阳总伴着一丝落幕的悲伤感,正如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写进了迟暮之人感叹生命短暂的愁绪。
朝阳却有所不同,它驱散黑暗,给予大地光明,给予人希望。
纵使人生在黑暗,世界再惨淡,黎明总会重现,美好总会到来,恰如这天地一线的朝阳,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白兄,这回你可有女人想了?”燕云霆将水壶递给了白荣。
白荣接过水壶灌了一口,却是轻叹:“我的确在想女人,但并不是情意绵绵,而是在后悔,后悔放走了她,更担心,担心她会回来报复。”
燕云霆笑道:“你的后悔和担心都是多余的。”
白荣挑着眉毛,“怎么说?”
燕云霆说道:“已经发生了的事,后悔有什么用?后悔这个词儿,从它造出来的那一刻便是多余的;你更不必去担心,因为她一定会回来报复的,既来之则安之不是么?”
无戒这时说道:“昨夜在她跳水的那一刻,以你的神针,完全可以将她杀死,可你却并没有。”
燕云霆看着无戒说道:“昨夜在她跳水的那一刻,以你的掌法,完全可以将她拍死,可你却没有。”
白荣看着燕云霆说:“昨夜在她跳水的那一刻,以你的剑法,完全可以将她刺死,可你却没有。”
无戒说道:“那是我慈悲,不会杀生。”
燕云霆说道:“那是我有原则,我一向不杀女人。”
白荣嘀咕道:“那我就是怜香惜玉,不忍心杀了她。”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没崩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但是黑龙会这个组织,惹上了他们真是个大麻烦。”白荣叹道。
燕云霆问道:“有无相皇大么?”
白荣摇头道:“没有。”
无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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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有黑山老妖大么?”
白荣摇头道:“也没有。”
燕云霆和无戒一起耸了耸肩,异口同声道:“那还怕个鸟毛!”
白荣说道:“我可没说怕他们,只是怕他们所制造的麻烦而已,你们要知道黑龙会可和青衣楼,孔雀楼不一样,他们的杀人手法千奇百怪——
他们可以是卖唱的瞎眼老头;
他们可以是市井里杀猪的屠户;
他们可以是酒馆儿里的说书先生;
他们可以是街边肉店里的娼妓;
……”
燕云霆说道:“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个黑龙会的杀人方式,都是伪装成不起眼的小人物,在猎物掉以轻心时一击毙命。”
白荣摇头道:“他们不是伪装成小人物,而就是真正的小人物,就像昨夜那瞎子,一个都快入土了的人,谁知却是个身手矫捷的杀手?”
燕云霆说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潜伏在平常生活中的致命杀手的确可怕。”
白荣说道:“而且黑龙会活动的地方,就在京州、冀州一带,咱们以后可要更加小心了。”
“打住打住,每回刻意去小心翼翼,反倒会惹上麻烦,我看啊,倒不如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这样没准儿路还好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