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带着两个姑娘到后头洗澡去了。
裴枫怒道,“那个人,定是玉嫔和公主派去的!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秦慕修也挺生气,但裴枫已经在气头上,他也不好拱火,只好道,“榜下捉婿,她们也是看好你,不必这般生气。”
“珍珠当初看上我,可不是为了我这个状元头衔,她看中的是我这个人。公主殿下只是想求一门不辱没她身份、又能让她称王称霸的好婚事罢了。为了她这点私愿,就来毁旁人姻缘,实在可恶!反正她看上的只是个状元而已,我明日就去与皇上请辞,卸了这头衔,让有能者居之。”
秦慕修锁住眉头,“裴枫。”
裴枫顿了一顿,见秦慕修表情严肃,不由先压下怒气,撇撇嘴,道,“干嘛?”
“你为何读书?”
裴枫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出个这么没头没尾的问题,想了想,道,“幼时与奶奶相依为命,奶奶一直说,既然养了我,就得好好养,不能只管一口吃的,长成个卖力气的贩夫走卒,我也是争着一口气,想考取个功名,让奶奶能过上好日子,再后来”
再后来,奶奶故去,他依旧拼搏,是想让奶娘在天有灵能瞑目。
再再后来,想得个功名,好有资本与秦珍珠议婚。
直到考中进士,奶奶的天灵得以告慰,与珍珠将来的日子也有了保障。
那为何还要不辞辛苦入京继续赶考呢?
固然是想对得起自己这十年寒窗,更大的愿望,其实是想为国为君,尽一番自己的力量,让这个国家的子民,能过得更好些。
尤其是那些和他一样的苦孩子,都能有饭吃,都能有书读。
裴枫是聪明人,已经懂了秦慕修的意思。
“是我冲动了,我一路考上来,既做了状元,就该对得起这个身份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