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怕的念头一起来,她急得浑身都轻轻颤抖起来。
修长的双睫也蒙了雾气。
未免招人耳目,两人同乘在一辆马车之中,马车倒也算宽敞,坐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
但现在和一位女子一车而坐,封商彦突然觉得车内空间逼仄起来。
尤其是这位姑娘清丽婉约,正泫然欲泣如带露海棠,浑身透着哀婉。
他如老井的心,突然就起了一丝涟漪。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一时间竟然有些羡慕那个素未谋面的秦慕修。
赵锦儿一路都没敢问,战战兢兢挨到了地方。
“到了。”
对着这么一个小可怜虫,封商彦一贯清冷的声调都变得柔和了。
赵锦儿跳下车,抬头一看。
“诏狱?”
她不知道被关到诏狱有多严重,但看到“狱”字,也知道这不是好地方。
“我相公怎么啦?为什么被关进大牢了?”
封商彦“嘘”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们得进去见了他才搞得清楚。”
说着,递给她一定帽帷,“戴上,不要说话,跟着我走。”
为了尽快见相公,赵锦儿立即戴上了。
门口的狱差见到封商彦,上来招呼道,“什么风把封大人吹来了?”
封商彦爽声道,“大理寺最近接到好几个盗墓案,毫无头绪,十分棘手。本官查阅案宗,发现诏狱里关着一个江洋大盗,可能跟这几宗案子有点关系,特来提审。”
狱差面露为难,“封大人,诏狱里的囚犯,除了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探视提审,您也知道。”
封商彦淡淡一笑,“皇上近来在皇觉寺祈福,不许人打扰,我手里这案子又急,你们通融通融。”
大理寺经常给诏狱输送囚犯,诏狱时不时也得把犯人送去大理寺审讯。
说起来,一脉相通。
堂堂大理寺卿都这么说了,再不给面子,就是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