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红荻手下养了一批打手,除了前些日子偷马跑了的,还有二三十号人。
平日净干些恐吓威恫的事儿,这些日子,冯红荻夹起尾巴做人,他们也闲得筋骨疼。
得她一声令下,登时一轰而入。
拿棒的举棒,拿棍的甩棍,开始殴打村民们。
偏偏来讨债的都是长年在地里耕作的壮年男村民,一身的力气,哪里肯吃这个亏?
“拖着咱们的工钱,竟然还要打咱们,有没有王法了!乡亲们,跟他们干!”
他们手里没有武器,便就地取材,抱花瓶的抱花瓶,拆桌腿的拆桌腿。
一时间,两方混战,整个账房乱成一团糟。
冯红荻哪里知道大几百文铜钱,对一户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家,有多么难能可贵。
人家在秦慕修那里干得好好的,她非要去抢人,用几乎高一半的工钱许诺,挖开了村民们的欲壑,谁料跌进去的是她自己。
不过片刻,账房里便一片狼藉。
可谓几百文铜钱引发的血案。
冯红荻头上的钗也被人拔了,腰间的玉佩也叫人薅了,连腋下挂的手帕子汗巾子都被拽了。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愤怒的村民们,只怕都要扒掉她的衣服。
毕竟她身上的绫罗绸缎还挺值钱,卖掉还能弥补一点损失。
“住手,都给本小姐住手!”
混乱中,冯红荻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可是根本没人鸟她。
“小姐,快躲到这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