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衙门刚上值,褚、孙两家就在街坊们的陪同下去了县衙报官,虽说两家检查过后都没什么损失,可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到官府备个案才好。
就算没什么损失,可这事儿发生在县衙旁边,如此胆大妄为简直就是对官差们的挑衅,详细询问过案情后,就由丁安带着两名官差跟着众人来了褚家和孙家勘察现场,在提取到三枚清晰的脚印,拿到昨日孙大爷后来从自家院子捡到的碎布料后,丁安有了初步的分析。
于是在离开时,私下里对褚义说道:「这两人应该是从你家东院临街的那处围墙翻进来的,然后又从东院进了西院,再结合褚老弟你方才在衙门里提到的,应该是被吓到后,慌不择路才误跑进孙家院子的,所以……」
「所以,这两人是奔着我家来的。」
丁安点点头:「估计是,最近小心些,眼下还不知道这两人的目的是啥,我看不如在院子里养条狗,万一再有什么事儿也能提个醒。」
「好,回头我就去集市上瞧瞧,多谢丁大哥。」
丁安拍了下褚义的肩膀道:「客气啥,这事儿我会多留意的,有消息就通知你,公务在身先走了。」
当天下午褚义便出去买了两条半大的狗回来,沈鹿竹顺着狸花的名字,也按照毛色给两只狗取了名字,一只叫黑色背毛的狼犬,取名叫黑背,另一只毛色有些偏棕,像是去了外皮的核桃,索性就叫了核桃。
家里一下多了两名新成员,最开心的莫过于正正和狸花了,正正不用说,小孩子瞧见什么都兴奋得很,狸花却是用了一个下午,彻底征服了两只体型大它一圈的狗子,收编成自己的小弟,当上了名副其实的老大。
当初修缮自家宅院的时候,褚义已经对东西两院的院墙进行了加高,可没想到还是被人翻了进来,于是便和褚三叔商量着,是不是再把墙体加高一些。
褚三叔坐在东院的院子里,瞧了瞧自家四周的院墙,叹气道:「就怕再高的话,会挡
了这院子里的阳光,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请人来再加高些吧。」
沈鹿竹也有些担心采光的问题,再者也不知道这县城里对于院墙的高度有没有什么限定,总归该是不能无限度地加高的,于是便想了个旁的法子:「或许不加高也行,咱们可以找些破碗、破罐子之类的,把摔碎了的陶片瓷片立在墙上,这样应该也能达到防人翻墙的效果。」
褚义和褚三叔听了这提议都觉得可行,褚义更是赶忙去寻了几名泥瓦匠,找了些瓷碗瓦罐回来,在自家院墙上加上了一层简易的防盗装置。
与此同时,同在县城的杨家后院却闹了起来,起因是一个男子扶着另一名小腿受伤的男子,来杨家找杨家老三杨方胜要医药费和赔偿。
这二人是兄弟俩,街上的混子,往日经常和杨方武厮混在一起,杨方胜手头宽裕,这两人便对他马首是瞻,跟着他身边吃香喝辣,为虎作伥。
受伤的那个人脸色惨白,小腿似是被什么动物咬伤的,血淋淋的一个大窟窿,上面的肉已经因为失血泛起了变成了肉粉色,朝外翻着上面还能瞧见清晰的牙印。
「三哥,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我们兄弟俩可是替你办事儿的时候出的意外,我兄弟这腿今后怕是要落下残疾了,你得负责!」
杨方胜平日里蛮横惯了,此时只恨这两人废物得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成,连好脸色都没有一个,又哪里会负责起这人受伤的腿来。
「放屁,你们俩他娘的还敢叫老子给你负责,屁大点的小事儿都办不成,老子牛都吹出去了,结果就告诉我这,赶紧给老子滚!」
「杨老三!你他娘的别给我玩翻脸不认人那一套,我兄弟这腿你就说负不负责吧!」
「我负你大爷!」
双方一言不合就在杨家后院厮打了起来,这动静自然瞒不住杨家的其他人,老大杨方文一脸怒其不争地训斥着自家三弟:「老三,你咋就不能消停些,阿爹都啥样了,你作啥作?」
「我的事儿你俩少管!」
杨方武可不像杨方文一般好脾气,还想着劝诫他,直言道:「我还真懒得管你,你又不是我的种,自己跟阿爹说去。」
若说这个家里杨方胜最怕的,也是唯一怕的,那边只有杨老爷子了,闻言立马吼道:「你个阴险小人,你又要去告状!」
「我的好弟弟,你都把这好机会送到我嘴边了,我要是不去告你一状,岂不是白瞎了你的一片良苦用心?放心,日后二兄我继承了这家业,还是会赏你一口饭吃的。」
老大杨方文见状还有些犹豫:「老二,阿爹如今卧床不起,怕是不能再……」
谁知话还没说完,杨方武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