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约了,没找到人。他是我在来姑苏的路上认识的,当时他还有一个同伴,叫玉影,两人要回姑苏,搭了我们的船,晚上到姑苏迟了,就一起吃了个饭。席间,雅君弹奏了一曲,没想到就遇到了陆院长,巧合下参加了梅园聚会。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梅园散后,他和玉影就回了南风馆,一直没再见。这次我大兄去约的时候,只见到了玉影,听玉影说,雅君不是南风馆的人,已经离开了,去哪也不知道。”自从猜测贾师父与玉影和雅君是一伙的,陈凡就想撇清与雅君的关系,尤其是今天,他去书斋买《烂柯谱》,没想到书斋的小二说这是传说中的棋谱,没有卖的时候,陈凡就又开始猜测雅君的身份,今天正好借此机会,将认识雅君的过程讲给梁秀听,以说明和雅君并不熟,以免日后雅君万一出事,自己被怀疑是一伙的。
“哦,玉影是南风馆的,那雅君是否是伶人?”
“这我就不知了,和他在一起的玉影应该知道,不过我没问过,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打听。”
“不用,只是随便问问。”
“你知不知道哪有《烂柯谱》出售?”陈凡对于今天没在书馆买到棋谱有点遗憾,想找梁秀再确认下。
“《烂柯谱》在北魏的高门和棋院有,我这倒是没有,你如果要《草木谱》,我这有。”
“哦,我今天在书斋,听里面的小二说《烂柯谱》和《草木谱》都是传说中的棋谱,你怎么会有《草木谱》的?”
“《草木谱》是我南方名士谢安所著,一直为南方的高门掌握,故在我梁国,有许多人看过,有并不稀奇。《烂柯谱》源自北方,也只在北方高门间流传,南方甚少有人了解。”
那就好,看来原主有《草木谱》也正常,陈凡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对雅君的来历越发好奇,接着问道:“对了,我听说普明寺有《烂柯谱》,也不知真假,不知梁兄有没听过?”
“这到不曾,呆会你可以问下陆院长。另外这段时间,宅子的安全要当心,姑苏出了个飞贼,专偷大户人家,闹得人心惶惶,官府正在缉拿,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哦,那我家可算不上大户人家,千万别偷到我们这种小门小户人家来。官府现在有怀疑对象了么?”
“还没有,不过听说已经出动了铁掌神电霍冷,此人铁掌无敌,双目如神,只要小偷留下蛛丝马迹,都难逃这位神捕的双眼。……”
两人聊着天,突然门外传来来一声招呼,打断了梁秀和陈凡的谈话。
“阿秀,你在这。”进来的是位浓眉大眼的少年,看上去挺稳重。
梁秀一见,站了起来说道:“见过堂兄。”
“见过梁郎君。”下棋的二人看见了梁秀这位堂兄,也起身打了个招呼,陈凡早就与梁秀一起站了起来,见陆子峰和石中凯打招呼,也跟着行了一礼。
“嗯。”梁秀堂兄朝着陆子峰和石中凯点点头,然后对梁秀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陈法生,写《十九路论》的陈法生。”
“哦,我听过,在梅园陆院长那,还写了《饮酒》和《劝酒与戒酒》,这两首诗都不错,已经在姑苏传开了。”
“多谢。”陈凡见梁秀堂兄赞扬,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嗯,阿秀,我刚在外面看见你的护卫,过来和你打声招呼,今天常菁来这说书,你们不要错过了。”
“好,多谢堂兄。”
“你们玩吧,我先到旁边雅间去了,今天我们同窗恰好也在这聚会。”
“好,堂兄慢走。”
见梁秀堂兄出门而去,陈凡问道:“常菁是谁?”
“法生才来,有所不知,常菁可是姑苏有名的说书人,他的说书与旁人不一样,旁人说书,一般都是照本宣科,讲些典籍著作给那些无知小儿听,他的说书,讲的可是如今的天下大事,以及奇闻轶事,在书本上是找不到的,而且这个人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精通玄学,是位有真才实学的,没想到他还会到翠芳阁来说书,法生你运气不错,他的书值得一听。”
“哦,他平时不在这说书么?”陈凡对听书兴趣不大,但是对天下大事还是很关心的,这个说书人等于是干了新闻联播的活,以后可以去他那听书。
“是,他一般在怡春园、南风馆说书,已经很少来翠芳阁了,据说,那两处是花了大价钱把他请了去。”
陈凡知道南风馆,怡春园虽然没听过,但听名字,应该是红楼,只是没想到这两处地方,居然还有人说书,不仅有点好奇,当下问道:“说书不是一般在茶楼、酒楼么,怎么那两处地方也有?”
“法生有所不知,这两处地方可是天下消息最快的汇集地,也是最快的散播地,有权有钱的人,都喜欢往那跑,这在酒后床榻上,往往什么都说了,自然容易被有心人听去;在那说书,被人听了,消息也很快就在权贵之间传播开,比那些无知小民听了影响大的多,所以往往有人喜欢去那收集、打探、散播消息。据说南风馆,还有专门的信息传递渠道,在各地南风馆之间互通有无,有些人还专门去南风馆,就是为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