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下起伏不定的心情,陈凡向身体左后侧看去,也就是书案对面,放了一个五斗橱和两个叠在一起的箱子,以及在靠着琴的拐角处,放了一个书架,上面也搁置了一些竹简,还有些丝绢、纸张。看来已经用纸来写字了,据陈凡所知,刘邦建立汉朝,中间被王莽篡权,后来其第九世孙刘秀夺回皇位,史学家将王莽篡权前,称为西汉,王莽篡权后,称为东汉。纸张虽然出现在西汉,但是到了东汉时期,经过蔡伦的改进,才开始满足书写的要求。“现在的朝代发展,至少是达到了东汉时代水平。”陈凡想。
此时,阿春端着脸盆走了进来,“郎君洗脸。”阿春向陈凡走来。“将脸盆放书案上吧。”作为一个现代人,陈凡有点不习惯被人伺候。
阿春看陈凡已经坐起,也没说什么,将洗脸盆放在了书案上。陈凡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米白色直领锦缎长衫,大小适宜,挺舒适,起身迈步走到脸盆前,水虽清澈,但可惜不能倒映出人的身影。
对了,自己这具身躯目前多大?记得在是梦非梦中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看上去脸不大,乌黑的头发向脑后梳去,在额头正中露出了个尖尖的棱角,自棱角向下,是笔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将脸蛋分成了均匀的两侧,闭着的眼睛上,两道清秀略长的剑眉,两颊看去略瘦,却棱角分明,现在想来,应该是个俊秀的小帅哥,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千万不要太帅!”陈凡想,“太帅麻烦。”
在现代,陈凡也是个大帅哥,在高中时因为帅还惹上麻烦,结果影响到学习,后来只考上了个二流大学,自那以后,他就在脸上戴上厚厚的眼镜,留个长长地流海,遮挡下脸庞,人也变得宅了不少,帅也有帅的烦恼。
洗完脸,陈凡顺势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是一个庭院,对面是一个厢房,有一扇窗户和这儿正直对着,可惜现在无心观赏窗外风景,还是了解情况要紧。
“郎君可还有什么吩咐?”阿春问道。
“没有,你忙吧。”
“那阿春就在郎君的门外,有什么事喊阿春。”
“嗯。”陈凡点点头,阿春端起脸盆走了出去。
终于可以静静地看会书,说实话,作为一个宅男,陈凡还挺喜爱看书,尤其是小说、杂志、棋谱等。要了解原主的情况,看书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最起码可以了解下这具身体在看些什么,有哪些知识是这个时代的人需要掌握的,总比两眼摸黑强。
“法国的雨果曾说过‘书籍是造就灵魂的工具。’不知道原主的灵魂是什么样的?”陈凡自嘲的一笑,拿起书案上的竹简看了起来。
字是繁体中文字,大部分都认识,可惜文章没有标点符号,看起来有点吃力。好在不是要研读其意思,只要知道大概的内容就行,先找历史风土人情的文章,其它的搁置一边,以后再看,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对身处的社会文化背景有个了解。
书简很少,只有三卷,分别为《五帝世系》、《兔罝》[tùjū]、《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
在陈凡理解起来《五帝世系》稍微与历史风土人情有关,可惜陈凡看了半天,只研究出是本史记,里面介绍了《五帝世系》中尧帝时期的事件,其他四帝没有提到,就是这个竹简,有没有介绍完尧帝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实在是内容有点绕人。
《兔罝》,一首四言诗,诗中含义陈凡没有太理解,但在学校时肯定没学过,即使四言诗,陈凡看的也很少,在印象中学校里主要讲的是五言绝句、七言绝句,律诗学得都很少,更别说古体诗中的四言诗了。
《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陈凡只看明白了标题,以及竹简上在题目下方的两个字“礼记”,不明白的是父亲要杀儿子的行为,在这个社会,难道也是种“礼”么?
另外,在书简下面,还有两张娟纸,一张为《徙戎论》,应该是论述禁止胡人与汉民杂居的必要性;另一张为《草木谱》,这既不是歌谱,也不是什么文学作品,而是介绍黑白围棋的棋谱,陈凡没看具体内容,搁置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