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万山明显松了口,说:“没事就好。老五,你先带江南去休息,我去把伤口处理下。”
“好的二哥,江先生这边请。”眼镜男应了一声,对江南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几间是那种联排的瓦房,房间不大,里面布置也很简单,除了一套沙发和茶几以外,就是两个一米多高的文件柜。
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吴万山他们在青州的驻扎点,之所以选这么一个破工厂,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
眼镜男先给江南倒杯茶,见他左右打量着房间,开口说:“江先生放心,这很安全。您先休息,我让人做点吃送过来,待会二哥可能还有话跟你说。”
“好,谢谢。”
这边眼镜男交待几句便出去了,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端着几样小菜进来,挨个摆到桌子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出去了。
不过那妇女弯腰端菜的瞬间,江南注意到她腰间别着一个黑漆漆的铁家伙,看上去很像一把枪柄。
看来这厂子里人都不是寻常人,估计连刚才看门那大爷都有可能顺手带着家伙。
刚经历完一场生死之战,此时江南整个人放松下来才感觉像是被抽掉了全身力气,疲惫到不行。
靠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才算恢复过来,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早已是饥肠辘辘,瞧着桌上的几样小菜,抄起筷子开始大块朵颐。
等他吃完饭,那妇女进来把桌子收拾干净,这才开口,声音沙哑道:“二哥在隔壁房间,请你过去。”
江南点头应了一声,也没多想,直接起身去了隔壁房间。推门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正在给吴万山缝合肩膀的伤口。
这是一间会客厅,屋里的摆设明显比刚才那间气派的多,吴万山赤着膀子坐在沙发上,旁边医生小心翼翼的在他肩膀上穿针引线。
听见门口动静,吴万山微微抬头,见江南进来,笑笑道:“来了,先坐!”江南点头也没说话,坐到对面的凳子上。
一直等医生给吴万山缝完伤口,二叔示意那人先出去,一只手套上件汗衫,这才开口说:“刚才的事没吓着你吧?”
江南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缝伤口的事,而是在圣玺的一切,淡淡道:“本来是有点怕,不过现在好多了。谢谢二叔出手相救,不然那秦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吴万山摆手说:“哪的话,你是小悦的朋友,就是沈家的朋友。何况这件事本跟你没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我们连累了你,救你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秦汉宗那小子居然这么阴险,居然想威胁你去害小悦。”
江南怔了怔,疑惑道:“二叔,秦汉宗让我做的事,您都知道了?”
吴万山撇撇嘴,说:“那小子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自然一清二楚。不过倒是你让我感到挺意外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情有义,面对秦汉宗这么多手下都敢动手,胆识不是一般大啊!”
“额,这个……”江南无奈笑笑,他自家人自知自家事,哪是什么胆识过人,最多只能说是被那狗日的逼急了,觉得横竖都是死,就想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不过这种事也不好解释,只好说:“其实也没什么,沈悦是我朋友又替我挡过刀子,我就算再混总不能恩将仇报。何况当时那种情况估计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可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吴万山一听这话,忍不住冲他一竖大拇指,抬手倒杯茶给他,说:“那么,小南你难道对刚才发生的事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多少有点吧。”江南耸耸肩,笑笑说:“不过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无权无势又不像二叔一身好功夫,像我这种人想要安稳过日子,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而且其实我一直都属于那种比较懒撒的性格,不太喜欢过那种争名逐利,尔虞我诈的生活。怎么说呢,就是随遇而安,随性而为,大概就是这样吧。”
吴万山微微皱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低低叹了口气。江南见状还以为他是在鄙视自己,笑笑说:“二叔,在你眼里像我这种应该就是不思进取吧?”
吴万山看看他,沉默片刻,摇头说;“不,你错了。是你刚才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你跟那个人可以说很像,非常像。”
微微沉默一下,接着说:“如果你我能早认识半年,我很可能会带你去见见他,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忘年交,不过可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