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暮辞当然没有给男人她的联系方式。
那一天,她和难过,她知道了自己的血型和家里的父母根本对不上。
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她是被领养的吗?显然不是,这个村子里大人都吃不饱,过得不好,怎么还会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小孩子回来,还是个女孩。
她是被捡来的吗?
她的父母不要她吗?所以就把她抛弃了,被这家人带了回来。
那天,刚刚到国外不久。
导师很好,是一个很有礼貌,很会关心学生的一个中年教授,还有一个美籍华裔助教。
许是刚到了外国,学生们都很激动,导师们干脆没有布置任务,让他们去周边转转,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然后一个星期之后交上来一部作品。
江暮辞去了这间酒吧。
和同来国外的留学生玩了一个很经典的小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她输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选择了大冒险。
江暮辞被人要求去台上唱一首歌,情歌。
江暮辞认输,跟上面的歌手说了一声之后就唱了,她唱歌的时候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中国女孩唱的很好听,英文水平很好,就像是本地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中国人。
江暮辞唱完,鞠躬下台。
没有再回原来的位置,那里有点吵。
她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但是,这是一间酒吧,不能有这样的地方的。
她刚坐下,喝了第一口酒,就有人来搭讪,她本来是想礼貌地拒绝的,但是那个男人说,自己和他几年前去世的未婚妻长得很像。
江暮辞就答应和他合了一张照。
没有给联系方式。
男人不是为了泡妹的,就是思念已经不在了的未婚妻而已。
江暮辞是这样想的,因为她觉得似乎只有这样,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起码有人这么想。
就像,说不定是因为她的亲生父母不是故意抛弃她的,说不定他们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的。
江暮辞给自己洗脑,一遍一遍,她在灌自己酒,一杯一杯。
但是她知道她的生活费有限,不能随意由她浪费。要不然回国之后又不知道去咖啡店打几份工了。
她为了节省一些钱想要离开的时候,由于脑袋昏昏沉沉的,脚不小心被高脚凳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地向前栽去。
她喝了酒,脑袋昏呼呼的,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说自己起来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了的时候,一个中国人把她扶了起来。
小麦色的皮肤,手臂由于用力青筋都暴起来了。他有一双好看的手,指甲被修的整整齐齐,没有留长指甲。
“你还好吗?”
知道听到对方礼貌的问候,江暮辞这才清醒过来,收回了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手的目光。
江暮辞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然后礼貌地和对方道谢:“不好意思,谢谢你,我没事。”
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江暮辞一边离开就把一边在心里想。
和韩景很像……
想到韩景,江暮辞本来就很低落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只是还没到租住的公寓里,房东阿姨就来了电话。
房东阿姨是云城人,举家搬迁到了国外,儿子女儿去年都结了婚,她一个人过起了收租婆的生活。
江暮辞租到这间公寓的时候,房东阿姨有些惊讶,自己来到国外这么些年了,头一回看见一个小姑娘自己出来留学的,没有好朋友陪着,也没有家长和恋人。
怪孤单的。
见面第一句,房东阿姨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然后,以八五折的租金把房子组给了她。
江暮辞很感激,她原本以为在国外遇到这样的事情很少,因为大家都互相不认识,没有人有义务帮助一个陌生人。
但是现在,江暮辞从电话里听到:
“哎哟,真是对不住啦小辞,我儿媳妇要跟我儿子离婚的如果我不卖了这间房子的话,儿媳妇儿怀孕了,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暴躁,你体谅一下我好吧?”
江暮辞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哦,原来这是在打电话。
房东阿姨并不能看见自己的点头这个动作。
江暮辞说:“没关系,我理解的阿姨,我明天再搬可以吗?我需要好好收拾收拾。”
对让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估计买主出了一个很高的价钱吧。
足以让她离开这间房子。
只是可惜,昨天才把租的这间房子收拾了收拾,东西也都已经摆放好了,她这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感觉那么地不真实。
第二天,江暮辞把钥匙放到了门外的鞋柜上。托着行李箱就走了,给房东阿姨留下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的是,感谢她的照顾。
江暮辞不喜欢别离。
在一家快餐店里,江暮辞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酒店的话费用太高昂了,她负担不起。
周围的公寓早就被留学生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