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音脑袋“嗡”地一声,刹那间在浑身僵硬。
他的吻一如他的人,嚣张至极,带着极强的侵略占有意味,连她的呼吸都要吞并,让她只能依靠他渡气来呼吸。
时云音从未和男人接过吻,连拥抱都没有过——自从小时候在时家经历过虐待后,她便深知自己是异族,普通人类男女之间的事,对她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
最初震惊的僵硬过后,时云音立即反应过来,拼命地开始挣扎。
可她越反抗,欧尊吻得越狠。
她气得咬他,他以为这是回应,他就也咬她。
他一边咬她一边吻她,吻过她的伤口,尝她的血的味道,似乎是觉得甜,所以吻得更凶。
时云音不知道自己被欧尊吻了多久,等男人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原本推拒捶打他的手,变为死死攥住他胸口的衬衫。
他的衬衫已经被她攥出一道道皱褶,看起来凌乱而暧昧。
欧尊沁满汗水的额头抵住她的,他微眯着眼,分不清此时是不是清醒的,喉结滚动,低哑地给出评价,“你很甜。”
“……”时云音满嘴都是他的血味,被吻得嘴唇发麻,想骂他都骂不出来。
是她大意了。
是她太善良了。
刚刚就应该趁他中毒虚弱,把他杀了,直接埋在这里,一了百了。
顶多给他坟头插一朵狗尾巴花,算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时云音越想越气,可又不敢再动,生怕她一乱动,引得他又发什么疯,又往死里吻她一通……
结果她不动,欧尊又捏着她的下巴,沙哑地笑说,“这么乖。看来很喜欢我吻你。”
然后又狠狠地吻了下来。
时云音,“……”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欧尊吻到窒息而亡时,男人却忽然停了下来,贴着她的唇,忽然诡异地笑了,“我是在森林里长大的,我讨厌这里。”
时云音一怔。
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欧尊又沙哑地说,“为什么我的血会腐蚀,因为小时候为了活下来,误食了很多带毒性的草和果子。”
小时候……
时云音忍不住问:“多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高烧不太清醒的缘故,她问,欧尊竟然也回答她了:“八岁。”
八岁?
八岁还只是个孩子啊,八岁的孩子能会什么?
在原始森林里怎么可能活下来?
时云音极其震惊,原来,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他真的是在森林里长大的。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八岁?”欧尊似乎很不满意她的沉默,在她鼻子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为什么?”
“我二哥七岁就被丢进森林,但我七岁的时候调皮摔断了腿,带我长大的乳母用自杀为我求情,所以我延迟一年才被丢进森林。”他说,“正好八岁。”
“那你二哥现在……”
“我被丢进来的第二个月,和二哥在森林里遇见了,我们互相依偎活了两年,我十岁那年,我们遇险,命悬一线,二哥把受重伤的我藏在岩石后面,然后他被两只猎豹分食了。”
“……”
时云音眼眸睁大,不是因为这场面有多血腥,而是,那他就眼睁睁的看着?
“你……”
“我看见猎豹嚼碎他的骨头,连残渣都没有剩。”欧尊眼底是浓烈的猩红,语气却极其淡漠,“我记住了那两只猎豹皮上的花纹,等我长大后会去森林找到它们,把它们杀了烧成灰烬,当做我二哥的骨灰。”
说着,欧尊忽然握住她的手,摸上他右手小拇指上带着的银色尾戒。
尾戒做的极其精致,外圈是银色的,但仔细看会发现中心是镂空的,还镀了一层薄薄的玉,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灰白色的骨灰。
他竟然把他二哥的骨灰装在戒指里,戴在手上……
“我二哥就这里面。”欧尊握着她的手指,带着她抚摸过这枚尾戒,他低低地笑着说,“我二哥时刻在提醒我,不要做一个像他一样的蠢货,想要活下来,就要成为食人肉喝人血的猎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