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退出半步,却听王爷轻笑道:
“不知本王这幅画还入得了你的眼吗?”
说完此话,李承九眯着眼,就那么的盯着他。
沈河有些晃神。
但纨绔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服软?
稍稍稳了稳心神这才抱拳道:
“王爷画技了得,小生佩服,此等技法在南疆绝对是顶级画师所为,哪怕到了京都,那也是难出一二,家祖沈正风,御赐皇家画师,日后若有幸能与王爷相识,必会成为艺上之友。”
哟,这画法可是人类历经千年,通过不停的完善与改进才演变而成的。
到你这就只是在京都才难出一二?
还有,你搬出你家那老骨头是什么意思?
你爷爷不就是被封了个皇家画师嘛,怎么着?用家族正统来衬托本王的不入流?
真是,到哪都少不了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傻逼玩意。
李承九冷笑。
随即侧身让出半个身位,息怒不行于色的说道:
“沈公子高抬了,本王平时只是胡乱画画,不入流的,既然沈公子出自画作名门,身份正统,那不妨就给本王看看,本王这幅画还哪里需要改进。”
“呃……”
一句话说的沈河哑口无言。
老子都不知道你这风格是出自哪个流派,你让我咋说?
心里这么想,但表情却还是硬撑着故作深沉的“嘶”了一声,来回转了两下眼珠子方才说道:
“如若王爷能将此画着以颜色,那此画必会再上一个档次。”
李承九闻听揉了揉腕子。
“上色就算了,手疼,毕竟本王也只画了个半成品而已,有时候不完美的美也是一种美。”
沈河心中妈卖批。
那你让我说?
玩呢?
当然,李承九还真不是不想上色,虽然这个时代的颜料没那么,但对于一个美术生来说,随便给他一套三原色照样可以把画面绘制的丰富多彩。
然而今天只是出门消遣。
本就是为了开心,哪有那闲工夫跟这样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身上浪费时间?
再者说,自己好歹也是个王爷。
你让我上色我就上色?
找不自在了?
大过年的不宜杀生,李承九很满意自己仍保持初心,善良依旧。
所以今日就不揍他了。
轻声一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这才对着张慕雪说道:“应了这元月,要不本王来提首词吧。”
此话一出,小婉,小竹,朱莲儿,余诗双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这几个女人可都是见过王爷的文笔。
也不等张慕雪回话,余诗双忙将书案上的纸张换掉,而朱莲儿重操旧业,继续研磨,小婉也不甘示弱,早已拿起笔,满眼期待的看向疆王殿下。
李承九笑着摇了摇头。
最终还是负手而立,为此次度元节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首《青玉案-元夕》应声而出。
正应了这度元节热闹的场景,烟火纷纷,豪车满路,凤箫声起,玉壶明月,笑语宣扬,美人香飘飘。
尤其是那最后一句。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张慕雪听着王爷的轻唱,表情呆呆的望着墙上的自己,如画如词。
难道……
这是王爷为我写的词吗?
完犊子。
又他妈误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