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懒得满大街溜达，索性回了小吃街，卖烤肠的小姑娘放了寒假，已经回老家过节去了。

小吃街有些萧瑟，但祁愿不在乎，她本来就是为了躲避装饰水云湾，毕竟，明遂和他那群下属意见不统一，还互不相让，一脸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审美才是对的。

这群人甚至要祁愿做裁判，看谁的装饰好看。

祁愿：“……”

祁愿坐在小板凳上，手机敲着手机，绿色红色字符跳动，短短几分钟，几百万入账。

只玩了一会儿，祁愿便切换了视频软件，刷美食，刷探店，刷换装。

“祁小姐，幸会。”

清泠疏离又带着好奇，音域偏低的女声非常好听。

祁愿顺势抬起头，看到顾然的脸，祁愿有一瞬间心虚，毕竟男女主感情完没有进展，她……大概……可能……也许……有那么一点点责任？

祁愿收起手机，“顾小姐，你好。”

顾然看向操作台，没有被打开，看样子，祁愿并不打算开张，和常人的行为做法不同。

她向来喜欢性情古怪的人，有能力的人，大多数都有脾气，这位祁小姐，脾气不是一般的古怪。

甚至，古怪中，透露着……可爱。

“可以尝尝祁小姐的手艺吗？”顾然没什么表情，也不习惯与人太过熟稔。

祁愿瞥了一眼操作台，又看向顾然，上下打量一眼，“可以。”

顾然气血有些虚，还体寒，非常适合她昨天研制的新品。

祁愿升起操作台，开始给顾然做药膳面，动作熟练有美感，草木清香勾引着顾然的味蕾。

顾然对有草木清香的面十分好奇，凑近观看，脸色一变，眼神怪异地在祁愿身上打量。

这是……面？

确定不是黑炭吗？

草木清香混合黑炭面？

顾然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等着祁愿做面，十五分钟后，祁愿将面碗放到小桌子上。

“168元。”

顾然沉默拿出手机，扫给祁愿168，并且执起筷子，抬头看了祁愿一眼，见祁愿面不改色，也不觉得奇怪，索性夹起一筷子，放进口中。

而后，良久的沉默。

顾然咬断面，直接将面咽了下去，拧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动作优雅缓慢地灌了半瓶子水。

缓了一会儿，顾然犹豫要不要打包带走扔掉时，脚底的冷意逐渐消散，顺着小腿向上蔓延，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很舒服。

顾然猛地抬起头去看祁愿，彼时，祁愿似有所感，从小视频中抬起头。

“顾小姐，有些仇恨会随着那些人的死亡逝去，没必要损害自己的身体，借此感动自己。”

祁愿的话触动了顾然的心弦，也在她心口撕开一条裂缝，逐渐扩大，鲜血淋漓。

顾然的记忆回溯到五岁时，她被一个老妇人捡回村里，冬天让她穿着单衣干活，下河水摸鱼，她甚至差点被老妇人的儿子……

后来，她落下了病根。

七岁那年，她被组织收留，训练，甚至可以调理身体，但是，她拒绝了调理，她觉得，总要留些痛，借此提醒自己要报仇。

可是，老妇人和她儿子已经死了，而她，仍然不能释怀。

顾然凝望祁愿的眸子，“祁小姐，你知道我的过往经历？”

她的经历算是机密，就算是国际大佬，也需要到一定的程度，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