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洞内，李末盘坐入定。

此刻，他运转黑剑遗留的九命法，那颗蓬勃跳动的妖鬼之心散发出沁人的香气，逐渐被李末的内息缠绕包裹。

嗡……

刹那间，那股丹药之气越发浓郁，仿佛大药练成，将入人体化灵。

整座山洞都被那药香弥漫。

渐渐，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与李末同步，一呼一吸，显得韵味空玄。

内息升腾如真火，身如不动似洪炉。

身，息，药……三宝汇聚入丹田，性命交修化灵根。

突然，那颗黄皮老妖的心脏猛地化开，如同真火灼灼，顺着浩荡奔流的内息，直入李末丹田。

这一刻，他的奇经八脉猛地震荡起来，好似星辰运转的轨迹，相互交错，生生不息。

庞大的精华沿着轨迹，化入丹田，被那新生的道脉灵根所吸收。

刹那间，李末浑身毛孔张开，喷薄的热气将杂质带出，顷刻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他的天灵三寸之处，隐隐有赤霞汇聚，周身的气息渐渐也有了丹药异香。

“怪不得……”

李末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根据黑铁记载，天下山门，皆捉妖锁牢狱，便是将其当做大药，在滋养灵山。

时间越久，妖鬼越多，灵山受到的滋养便越足，能够培养出来的高手也就越多。

所谓的幽牢镇妖，便是在沤花肥。

那些妖鬼便是养料。

这门九命法倒是与这滋养灵山的法子颇为相似。

轰隆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末身躯震荡，丹田处，道脉灵根泛起晶莹的光泽，那一寸灵根豁然拔节暴涨。

他的内息猛地裂变，宛若江海绝地，不断攀升。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气势几乎抑制不住，从李末体内喧嚣而出。

整座山洞都随之颤动。

“道脉灵根，两寸之境！”

李末一声长啸，喷薄的气息好似真火灼灼，弥漫洞府。

……

京城，玄天馆。

长夜寂静，大月如盘。

古老的殿堂，烛火通明，中央处的三足鼎炉内，火焰升腾不灭，闪烁着耀眼的白光。

“还有两个月，便是天下山门大选，这次定要挑出几个像样的苗子来。”

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响彻。

“若是能再出一位僧王，那真是祖师庇佑，万年之福了。”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从阴影中走出，驻足在鼎炉前。

“僧王？当年的沙弥，如今已是玄天七绝……这天下山门多少年才能出一个这样的苗子？”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一丝苦涩。

“这些年，天下八大妖仙倒是培养出了几个像样的人才……”

“我明白你的意思。”中年灰袍男子轻语。

“若是……”

轰隆隆……

他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可怕的律动从大殿深处传来，剑鸣洞天，似乎天雷浩荡，划破苍穹，回响在京城上空。

这样的动静，引得玄天馆上下皆动，许多高手不由探出身来。

“发生了什么？”

嗡……

那凌厉的剑意透着三分霸道，七分凶戾，盘踞在古老殿堂的深处，久久不灭。

这一刻，鼎炉内的火焰被压得低头三分。

那位中年灰袍男子更是面色骤变，原本古井不惊的眸子看向大殿深处，涌起一抹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