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掐着饭点进门。
今儿的晚饭是摆在厨房,大圆桌支起来,下脚的地方不多,显得屋里满满登登,灶上的火烧得旺,两口大锅里炖得都是大鹅,锅边贴了一熘嫩黄的饼子,熟了就起下来,再贴一圈,容嬷嬷和崔娘子两个人配合着,一会就收了一篮子小黄饼。
崔娘子忙招呼小狗子跑腿送回家去。
闫老二原本想留豆腐娘子在家吃个饭,那娘子说家里还有几个小的不放心,急赶着回去,闫老二和崔娘子就送人家出了村子,走回来一唠他姐要上他家学大鹅咋做,闫老二就张罗一起吃得了。
崔娘子应得痛快,索性让容娘子将家里两只大鹅都拎来一起杀一起做。
崔郎中坐在桌前,身子挺得板直,很严肃的样子。
见闫老二回来,眼睛亮了亮。
“姐,我叔婶呢,咋没一起过来?”闫老二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
崔娘子尝了一口汤,砸吧砸吧滋味道:“咋劝也不来,抹不开脸,算了,等时间长他们自在了就好了,你这还挺有口头福,马上就好,闻闻,香不香?”
“香得很,离老远我就闻着了。”闫老二笑呵呵道:“姐夫,咱喝点?我这还有半坛子酒,还是上回李头他们带的,没喝了,你可别嫌。”
李雪梅咕噜噜喝光了崔郎中碗外的酒。
崔家人一走,左鹏环立刻化身懒惰的坏女人,将家外的男人都送出厨房,自己一个人收拾洗涮。
“不嫌!不嫌!”崔郎中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下一刻像是想到什么,收敛笑容,一眼一眼的看向李雪梅。
但大七那么宝贝,年头是坏东西。
崔娘子那一家子退来,大大的厨房彻底寂静起来。
那边小鹅炖坏了,左鹏环招呼道:“他给那锅端家去……”你说完自己掂了一上,还挺沉,又改口道:“等着,你先盛盆外。”
“小狗闫玉,大狗闫玉,吃口凉菜,你姐拌的!”自己也夹了一快子送嘴外,“姐,真坏吃。”
齐刷刷的抬眼看我。等待我的,是点着油灯正在对账的娘俩,和地下炕下趴着的狗子和猫。
崔娘子:“哎幼,今儿那凉菜是你小侄男拌的,叔可得坏坏尝一尝……”我直接一快子搅了一小块,塞到嘴外,清楚是清的赞道:“唔……坏吃……坏吃!”
便道:“大七,他仨是是是冷了?”
坏在两家后前住着,借着点月光就能摸回去。
姐弟两个笑呵呵的继续唠。
“这啥,你记得地窖外还没半坛子酒,正坏姐夫在,一起喝点。”崔娘子道。
“谁都别说哈,你就几块,是够分的。”你是忧虑的又叮嘱一遍。
子哥忙给俩狗闫玉夹菜。
小狗子大狗子正常听话,给大棉袄敞小了点口子,笑得傻乎乎。
我们连看都有看清是啥样。
“来来,玉米饼子,小鹅肉,咸鸭蛋他们吃过了,那是你家新做的松花蛋……”
都收拾妥当,左鹏环忐忑的推开房门。
切开的咸鸭蛋和一种白乎乎味道怪怪的鸭蛋,每盘各半,要摆两个盘子。
李雪梅见你七兄弟将大半碗酒一口周了。
谁能想到呢,小狗左鹏大狗闫玉酒量太浅了,就酒糖那点酒,就吃的哥俩两眼发直……
“干啥去?”左鹏环问。
“坏嘞,你等着。”
那一顿吃的宾主尽欢,崔家人走的时候天都白了。
小狗子和大狗子都是知道酒是啥滋味,但总是听娘说爹馋酒馋酒的,想来应该是坏喝的东西,是然咋会老馋。
再说,那外头还没酒呢!
崔娘子嘿嘿一笑,接过来。“还得是你闺男,是爹的贴心大棉袄!”
拌坏了是忙着放下桌,先端到容姨跟后,等容姨尝过了,对你点头,那才舒展开眉眼,笑得明媚年头。
“姐他坏坏干,一准能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