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省钱我跟一对情侣合租在一起，那年三十晚上，我发烧没力气，连年夜饺子都没吃就躺在被窝里睡着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我觉得胸口闷口渴就醒了……”</p>

“我迷糊着听见好大的鞭炮声，本来说回家过年的那对情侣，那个男的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我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p>

他用手捂着我的嘴，手伸在我被窝里在解我睡衣扣子呢……我拼命喊，吓得一身是汗，好在没多大会儿那个女的也出现了，她看见这一幕就哭着扑上来……”</p>

我又停下来，眨眨眼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接着道，“她扑上来拉开男朋友，回头却打的是我，然后等我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她就去厨房拿了刀出来在自己手腕上比划，说她不想活了，要死了成全我和她男人这对狗男女，说她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正经货，大冬天穿那么少在屋里晃荡，不就是为了勾引她男人吗……呵呵，我是穿的少，可我不是想勾引谁，我是没有再厚的衣服能穿了，我只能穿那些对付。”</p>

闫沉突然又咳嗽起来，这次咳得弯了腰。</p>

我没管这些，说自己的。</p>

“我当时收拾了东西就走了，三十晚上一个人在街上晃悠，我不是怕那个女的真的去死，我是看着他们太恶心了受不了……从那之后，我突然就觉得自己也许活该这样，谁让我当年发过誓老天爷要是能帮我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我就肯拿命去换！”</p>

闫沉用手擦着嘴角，直起腰看着我，双眼通红。</p>

“可我没去死啊，还一直活着，我说话不算也遭了报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想让你活得痛苦，自己就也得陪着受吧？”</p>

我眼圈也开始红了，想着当年让自己没死成活下来的那个原因，心里虽然疼到不行，可还是</p>

有一丝不敢示人的小幸福在心底里蔓延开来。</p>

为了那个幸福，我什么都肯豁出去。</p>

闫沉就在这时候开口问我，“后来呢？”</p>

后来……我半眯起眼睛，吸吸鼻子控制住眼睛里的水雾，“我活该受折磨，后来还遇上比这更惨更恶心的事，你还想听吗？”</p>

闫沉露出兴味盎然的笑，“随便你，就算你编的再惨，我还是不会放过你，你欠我的还是要加倍还回来。”</p>

我居然被他这句话给噎住了，语塞半不出话。</p>

他原来一直当我是在跟他讲故事，是在骗他……</p>

我怔忪着看了闫沉一阵，才缓慢的冲着他点了下头，“当年是我陷害你，是我做局让你背着那个恶心的罪名毁了前途，我承认！可是你害死了我大哥，那也是你该受的，是你欠他的！”</p>

闫沉保持笑容，可眼神里却流露出更多的厌恶，这让我索性豁出去了。</p>

“后来我为了攒学费为了吃饭，去夜场卖啤酒还被人调戏，我反抗就被人拿碎瓶子戳，后背上缝了好多针，你上我的时候都没顾得上把我脱光了，没看见我后背什么样了吧，呵呵，看见了你会倒胃口的……”</p>

我呼呼出着气说完，心里面终于觉得透了点光，没那么憋屈了。</p>

可没等我恢复平静，闫沉就已经沉着脸朝我走了过来，他到了床边伸出手，一把就揪住了我病号服的松垮领口，把我从病床上提溜起来。</p>

我疼得直吸凉气，可绷</p>

着不出声，倒看看他要把我怎么样。</p>

闫沉利落的把我翻过来脸朝下摁在被子上，他拉住我的一只手往后一折，整个人也到了床上，用膝盖顶在我屁股上，动手把我的病号服给掀了起来，我大半个后背都露了出来，凉意一片。</p>

我疼得满头汗，也没力气反抗他，脸憋得通红发热，冲口而出就对着身后喊，“你混蛋！”</p>

闫沉根本不理我，手上动作不停。</p>

我喘着粗气，开始后悔刚才最后说的那些话，可是后悔也晚了。</p>

我听他在背后冷漠的问我，“不是被碎瓶子戳了吗，那些缝了针的伤疤在哪儿呢？别跟我接着编，说你有钱去整形了，那些疤都不见了。”</p>

我不说话，只是嘿嘿的冷笑着。</p>

闫沉松开我下了床，就站在那儿看着我费劲的爬起来，直到我硬撑着坐在了病床上，他忽然就一把扶住我的脸，低下头就吻了下来。</p>

我感觉到自己口腔里有了腥甜的新鲜血腥气，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味道，闫沉已经把我松开了，这一吻很短很用力。</p>

我不甘心的抬手去抹嘴唇，和他重逢后虽然不止一次肌肤相亲过，可他从来没这么吻过我。</p>

闫沉也在擦自己的嘴唇，他微微垂着头，用带着掩饰不掉的疲惫声音对我说，“项欢，你真的是活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