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八点四十,
明非与诺诺行于斑驳的道中。
明非面视正前,
街道每隔五米一树高高立着,隔个大概七八米的距离,路灯亮着。
看了眼诺诺,他道。
“有些话吧,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我听。”
诺诺的言灵捕捉到明非内心的感情,
那种感情诺诺说不清楚也讲不明白。
它像是一首听见就会难受的悲歌。
类似于:
d(d)的潮鸣。
诺诺意识到:这个男孩要跟她讲些什么心事。
她一边点头回应一边想着:听一听男孩的心事总归是不错的。离这个男孩近一点,到时候骗他去卡塞尔就好骗了。
“你刚刚指出了我们这边学校的诸多不足,我要是一个有归属感的学生,肯定是暴跳如雷的。”
明非和诺诺向前走着。
“但,我没有这么做,原因嘛,有很多,
该怎么说呢,”路明非低下了头,路灯的光打在了他的头上,打亮了他的头发。
将他的身子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明非顿了顿,幽幽道:
“我初二的时候,父母已经去国外一两年了。
班上有个胖子老是造谣说:
明非他父母不要他啦。
我当然不服气啦,就跟他讨论,最后就打起来了。
他个头比我大,还胖,我根本打不过他。最后结了梁子。
每隔三五天,那个逼就要跟我“单练”。
我那时不服气,自己本来就没做错什么,
之后就被撂倒在地了。”
“哈哈。”诺诺笑了声,又问道:“之后呢。”
“之后,我没办法,就去告班主任了。说有人欺负我。
我一开始告诉的是语文老师,那女老师叉着腰说,这个事啊,找你们班主任去,我可不是你们班的。
之后我就去找班主任去了。”
“那,有效果”诺诺问。
“一开始还好,班主任说人路明非是家长去国外搞项目去了,大家没事别瞎说。
之后,那胖子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
那家伙,对我是变本加厉,我那时每次都去告诉班主任。
”
“有用吗”
“听我说完,
有一次,那胖子叫了两个同学,拦住我,就要跟我单练,
我怕呀,就往班主任那边的办公室跑。
一直跑,三个人一路追。
我就跑啊,他们就追,
我跑啊,那真的,离办公室就几步了,
啪一下被推倒了。
三个人对着我就是一顿“输出”,
我就在那用手捂着头。
有一个还捂着了我的嘴巴,不让我叫唤。
我在那地板上趴着,捂着头,三个人在上面输出。
办公室就在旁边不远。
之后,我听见里面班主任的声音。
在离在办公室门口两三步远的地方我听见班主任说:
最近那个明非怎么老来麻烦我,人小胖学习也不错,干嘛好端端地找他,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货。
我在那听着,我在那被输出。
三个人输出累了终于走了,我在那怀疑人生啊。
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学校有什么可维护的,
如果它对我不好,我何必又它说话呢。”
明非撅了下嘴,道。
“所以,没什么可说的,就事论事,就对了。
不好就是不好,
好就是好,
有什么好遮掩的,
什么归属感,自豪感,我要是幸福那才是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