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
天蒙蒙亮,新的一天又来了!
章改之双手染着血从囚室出来,随着行走间血液滴滴从指缝滑落,有几分瘆人。
对此,他却似乎毫无所觉,亦或是毫不在意,脸上只有着一股冷峻、严肃。
囚室借的渔阳悬镜司,门外有着值守捕快,见此强壮镇定、目不斜视的脸上也难掩一丝变色。
难不成这位章大人在里面亲自动用酷刑了?
也没听到里面有惨叫声传出来啊!
而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章改之的视线立刻看过来,值守捕快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目视前方,像一个木头人。
和渔阳悬镜司的接触的越多,只会导致自己的行迹会被陆离那些人了如指掌。
这一点章改之很清楚,只是他并不在意,了解了又怎么样?
这个世界归根究底,最后靠的还是实力,背景后台、武力通通都是实力的一部分。
陆离也许因为之前的事,对他抱着别样的心思,但对章改之来说,与解决眼下的事相比,陆离不值一提。
这倒并非是他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过于轻狂自大,而是因为事情本身在于州衙那位喻宗儒大人要找陆离的麻烦,这才是重点。
陆离和喻宗儒有可比性吗?
……
逐渐远离这片区域,直到身旁再无一人,章改之的眼底的阴翳才显露无疑,怒气涌动几乎要溢出来。
昨晚,他审了那帮人一夜,审到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
也不知道是真的和这帮人没关系,还是他们演技太好,融入自身扮演的角色,举手投足,浑然天成。
甚至也不是嘴硬\身子硬的问题了,实在是对方表现的太正常人不过了。
一个个喊着疼,被毒打一番一个个就要认,认了问口供,又表现出一副完全被屈打成招的样子,态度倒很老实说什么都认,却什么也不知道。
章改之什么刑讯逼供的办法都用遍了,甚至当着一个母亲面前,一刀捅死了她的女儿,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就算是六国中近些年来端是无孔不入的楚谍,也未必个个都训练有素吧?
到后面他也明白了,这一大家人,恐怕大多数都是无辜,极少数才是有问题的人。
短时间想甄别很难,只能采取分化问询抓破绽,此事章改之出来前已经将之交给了自己的手下,他自己暂时没这个精力了。
不知不觉,他来到悬镜司的门外,看着街道上仅有二三闲人,感受着晨曦的金黄光线洒在头顶,头一回他有点讨厌第二天的到来。
也不知道今天‘那些人’会不会又在城里整出什么幺蛾子。
届时,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麻烦啊!
一念至此,他又听到马蹄声,却是从远处白面汉子纵马而来,简直是‘说到就到’的被动属性点满,和前番一般无二的顶着‘着急出事’脸。
“又是哪里?”他一下马,章改之就夺过马缰绳,上马复问。
白面汉子摇了摇头,喘匀了气回道“大人,不是那个。”
章改之有些意外,他倒真希望是凶徒黔驴技穷了。
不过如此一来,自己等人对于后者的动向就更难以捉摸了。
又见白面汉子的脸上分明是有些情急,不是这桩事,又是缘何?
没待问,白面汉子便讲出
“那个姓齐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