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听完他们的讲述,陆离内心关于‘雷三思’、‘万兆亮’二人的性格形象初步生动了起来。
雷三思脾气暴躁,却也粗中有细,其来渔阳心中一直怀揣着谨慎,不敢相信任何人,连饮食等细节也交代跟随自己多年的仆人注意。
万兆亮更为内敛,谨慎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就近服侍的侍女或值守捕快想对他们下毒,令他们毫无所觉,可能性显然不高。
他们在渔阳做的事情,看起来也很常规!
赴任之后,第一步拜码头,二人都算是本土派系,郡守、郡尉两位大佬自然首当其冲,各方势力也都走了个转。
随后便立刻侦办前案!
其一命人再次清理案发现场。
其二盯着涉案人,如万兆亮更是记录里坦言自己跟踪过‘低调门主’等人。
再到身死!
没什么毛病!
陆离旋即将外面的值守捕快叫进来,吩咐道“带他们回去吧。”
示意了一名值守捕快留下来,等着几人出去,又吩咐道“那个傻子,以后多注意点,看看他每天做的事情,记录下来每三日呈给我看。”
“是。”
值守捕快领命出去,整个院落内都只剩陆离一人。
陆离巡在院子里,穿过了一个许多‘花盆’的小道,都是闻起来很惬意的味道,绷着的情绪好像也忽然松了下,几番寻找,他走进了雷三思的卧室。
木门关上,漆黑一片,似乎是窗户没关紧的原因,有着冷风呼呼,平白多了一丝森寒。
屋子内,显然一切都被维持了原样,一个倒下的椅子也没人扶起。
陆离看向了近处的一张大木床,
那个夜晚,雷三思就是躺在那张床上,被人用恐怖的掌力一击毙命!
陆离走过去躺在了那张床上,回忆着仵作的形容,致命的一掌来自胸口,手也下意识按在了自己的胸膛处,目光则顺着这狭窄的视角四处看着。
视线里能看到一张大圆桌,摔在地上的椅子,角落里的尿壶,还有屋顶以及一点的窗户角。
“雷三思的实力胜过我,纵然熟睡状态,如果有人开门或者进入,也该有一点反应时间,死的如此没有犹疑,凶手的实力最少也得是元丹五重。”
“且进来的途径也非常规,产生的动静小到没有!”
“屋顶不太可能。”
“从正门、窗户进入应该也不是。”
“让他毫无防备的地方,可能是通过藏着的地道或者其他途径。”
陆离自我代入了下,“如果是我,让我一丝反应都做不出来,大概只有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他调换了个姿势躺着,贴紧里面的那堵墙,“在躺着的时候,我下意识会认为最安全的是有墙的那一面。”
“这间屋子里,也有一个是我视线完全顾及不到的地方——床下。”
陆离立刻坐起来看向床下,这是老式木樽床,下面只有很小的空间,可容纳一个成年人很难。
“不对,不对,还缺点什么。”
陆离一项一项否决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许多的逻辑漏洞,
“如果雷三思事先被人用了药导致昏迷,处在完全无法防备的状态,只要能进来,不一定要比他强才能杀他。”
“相反强到极致,空间如平履,江湖上也不乏各种奇怪的功法,有的锁骨极致,一缝可过。”
“如果能亲自看一看尸体的话,也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不行的话,后面只能把人挖出来看一看了。”他的脸上有些失望,选择暂时放下探究杀死雷大人的一整套动作,转而投入到雷三思中有没有可能是先被下药后被‘暗算。’
“仵作虽然验尸表示—其身上的疑似中毒痕迹,是毒掌造就。”
“可对应上事发之时,值守捕快听到一声闷响,显然凶手就是在那时行动了,此后再无任何动静,说明雷三思甚至连惨叫都做不到?”
“不合常理。”
“所以,雷三思事先被毒或迷药之类的东西控制还是有可能,如果是那种不致人死的迷药、致幻毒素一类,仵作验不出来也很正常。”
一念至此,或许是太久没休息好的的原因,陆离的头隐隐感到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