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明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须臾间已经看不见了黄土梁山，倒是能够看到爱染明王张开了覆盖半片天穹的翅膀正在朝着结界被轰击的位置喷射火焰。

他不知道在爱染明王的结界里逃跑有没有意义，但是金师太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断自然有她的道理。

为了摆脱刚才抓住错误位置的尴尬，秦路明把脸藏在她的后背上，风终于没有往嘴里灌了，连忙找了话题，“为什么要向东方？”

“震为雷，为龙，为玄黄，为旉，为大涂，为长子，为决躁，为苍筤竹，为萑苇。其于马也，为善鸣，为馵足，为作足，为的颡。正应了震卦象，震为东方。”

“原来如此。”秦路明点了点头，完全没听懂。

“在结界外进行攻击的是陛下。”金师太很肯定这一点，“陛下应该是出来遛她喂的那群猪，她身上也携带着日冕风暴的火焰之精，感应到了这个结界的存在，但是因为爱染明王已经修改了结界的进入准则，陛下就会硬闯。”

秦路明有点庆幸，亏得是周南这么性格暴躁的皇帝陛下，换一个人即便力量强大，感应到了这样的结界在附近，大概也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和研究，试图进入也会在外面徘徊许久。

至少秦路明会是这样的，他可能很好奇，如果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大概会尝试进来看看，但是更可能绕着避开，干嘛没事找事？

周南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周国的皇帝陛下，神国都不放在眼里，自认为以后可以创造神国……皇帝陛下的认知便是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自己的结界旁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结界，那就必须锤它。

秦路明怀疑那轰隆隆的巨响就是周南在用她那把皇帝之锤在狂轰结界。

感谢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秦路明不由得紧抱着摄政王，风儿太过于喧嚣，起伏太过震荡，让他不得不和摄政王保持着如此亲密的姿态。

“陛下喂的那群猪，难道就是马世龙用游客变成的那几个？”秦路明随口问道，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除了那几个，周南应该没有兴趣特意找几只自然界的猪来喂着。

“是的，陛下打算过一阵子让他们回归自己原来的家庭生活。”金师太目视着前方，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和坚定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腰肢上，竟然让她的躯体变得有些柔弱的感觉，似乎那里的肌肉无法绷紧似的。

秦路明觉得周南应该没有这么好心，这位皇帝陛下不会在意普通人的人生际遇，想了想说道：“她是打算让那些猪变回原来的样子，回到人类社会中给她当间谍的吧？因为他们已经被周南调教过了，估计也会像马世龙一样，认为自己是一条猪而不再是人类，对于成为周国的间谍，为周南效忠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金师太点头承认，有点欣赏秦路明能够举一反三猜到周南的意图，让金师太觉得有趣的是周南自认为她这是什么妙计，结果人家很容易就猜出来了，“马世龙已经离开了结界，不过他换了一个身份。”

“使用了顾清安的身份？”秦路明想了想，马世龙要是也回到地球人类社会中生活，如果他还是作为一个网络写手，那对于周南的作用肯定没有办法最大化，毕竟网络写手往往没有太多的社会活动，在日常生活中能够为周南发掘的有效信息，一般不如其他职业。

很多网络写手还有个毛病就是容易用写的思维逻辑来看待现实，脑子不大对劲……当然，可能也只是少数，或者仅仅是秦路明的偏见。

要是自己想利用马世龙，秦路明就会把顾清安的身份安排给马世龙，简直是量身打造的一个替代身份一样。

“你怎么知道？”金师太意外地回头，却发现他的脸颊正贴在她的后背，嘴角微微翘起的样子，面容沉静似乎十分满足。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靠近她。

金师太上身微微前倾，让他能够保持更舒适的姿态靠在她的后背，这大概就是长者对晚辈的爱护和体贴吧。

秦路明把自己刚才想的理由说了一遍，补充道：“顾清安在穿越到东胜神洲以后，他在我们这个世界的身体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这样马世龙替代顾清安的身份，在和顾家人相处过程中就算露出什么马脚，也不容易被人怀疑，大家都会自行去理解去为他找到理由。”

“马世龙对顾家人的不熟悉，对顾清安和顾家的事情一问三不知，都可以解释为卧床瘫痪失去意识太久而遗忘。他甚至不需要学习顾清安的生活习惯，言谈举止，可以自由发挥。”

“如果马世龙是我写的男主角，说不定我还会安排马世龙以顾清安的身份和顾水云与陈扣儿……”秦路明及时打住，以免让金师太认为他是一个变态。

“安排什么？”金师太有些好奇地问道。

秦路明挪了挪屁股，略微有些尴尬，其实也不是他会写这种剧情，只是他看过马世龙的一些，这个人的剧情中男女关系十分混乱，自己一想到马世龙，思路居然都被带偏了，真是荼毒无穷啊。

“安排他替顾清安尽尽家庭责任。”秦路明连忙找了一个理由，又岔开金师太的关注点，“爱染明王还没有追上来，看来陛下缠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