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吃中药。
药渣子倒在门前,去晦气。
传闻,踩在药渣子上的人会把晦气带走,生病的人很快就能好了。
又是迷信。
那些黑黑乎乎的药渣子,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大家见了都是避而远之,还会去踩?除非是贪玩的小孩。
我们就被老妈叮嘱过,不要去踩。
哪家病了人,哪家门内就传出难闻的中药味,整个房子都充满着病殃殃的气息,家人们的脸上再无笑脸,这样的景象……
外公不想看到。
回家后,外公还是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很少出门,简单吃点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药。
没有用,可还是要吃。
这药已经不是替自己吃的了。
相比外公的平静,外婆很焦急,常常给老妈打电话,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怎么办?
能怎么办?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逃过死亡。
老一辈的农村人本本分分种着地,生病了就去找点草药吃一吃,不见好转,便是到了老天带他走的时候,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老了,干不动了,待在家里,坐在门前晒晒太阳,给孙子孙女讲讲过去的事,就是他们最后的幸福了。
尽人事而知天命。
我们能做的,真的都做了吗?真的没有一丝遗憾了吗?
有的老人可能还会怕自己是负担,故意吃得很少。
这种事,现在已经不会了。
哪怕是娘家,婆家分得很清楚的舅妈也开始劝外公多吃些好吃的东西。
娘舅听话了些。
外公依旧不放心,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害怕等他死后,儿子迟早会闯出祸来。
到底会不会呢?
鸡腿好了。
烧烤摊老板是这么说的。
妹妹接过鸡腿,边吃边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犯起疑惑:“这个怎么会是鸡腿?”
虽然它中间是有一个大骨头。
可看着,一点也不像我们平常吃的鸡腿。
“是把鸡腿肉剪开了吧。”我觉得是这样,“可是,这鸡腿剪开来以后,怎么看上去这么大埃”
妹妹尝了一口,是鸡腿肉的味道,递给我吃,我不吃,她又说:“和那个鸡翅膀一样,撑开来就大了。”
老母鸡发威的时候会撑开翅膀,追着人赶的时候可吓人了。
“好吃吗?”我问妹妹。
妹妹笑着说:“好吃。”开心地继续吃着,嘴边上很快沾满了各种香料,就连说的话都带着股烧烤味,“老文,你的钱到底是哪里捡的?”
看她这么兴致冲冲,我不想扫她的兴,不想让她知道我做了偷拿钱的事情。
于是,我只回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不说就算了。”妹妹装作生气,“你能捡到钱,我也能捡到钱,我的近视度数比你低,眼神比你好。”
“我们都戴了眼镜,一样的。”我知道矫正视力后,我们都能看清10的视力表。
为什么不能矫正到12甚至是15呢?
眼睛受不了。
有时,看清会太累,有时,能看清,又是一件好事。
“那摘了眼镜呢?”妹妹要我帮她摘下来,还要我一起摘下来,并在一排看远处的招牌。
一个字都看不清。
我没有作弊,妹妹却凭借着以往的记忆,眯着眼睛辨别出几个字来念给我听。
“我视力就是比你好。”妹妹洋洋得意。
我生气说:“你耍赖,鸡腿还我不给你吃了。”
“你牙不疼了啊?”
“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