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不结婚了?”老爸问过我。
我摇头:“没想好。”
老爸笑了:“那你以后让你老公入赘,到我们家来。”
怎么可能?
入赘,我是知道的,女方家里条件好才行。
“我们家里又没钱。”我一向是那么心直口快。
老爸摸着头,问我:“那你想不想一直留在爸爸妈妈身边。”
“当然。”我抬起头,觉得这是一件不用犹豫就能回答的事情。
“那以后,妹妹嫁出去,你留下来,让别人来入赘,好不好啊?”爸爸是在开玩笑,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点也没当真。
那我当什么真?
我不想草率答应这种事。
真有钱,哪里比得上家,妹妹肯定也想留在家里的,那不就相当于养两个儿子了,要攒两个儿子讨老婆的钱,做梦一样。
“再说。”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一点也不喜欢别人和我开玩笑。
老爸有他自己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不管做什么,不管去哪里,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想和妹妹分开,可是。
这是不可能的吧。
如果家里有钱,是不是就有这个可能了?
老天有眼,那就保佑我们家能中彩票,爸爸有买彩票的习惯。
不多买,每天一注。
还算勤俭持家。
如果中500万,交掉税,存银行,一年利息都有十几万埃
这样的梦,很多人做过。
可梦被称为梦,是因为它是美好的心愿,沉寂在黑暗的时光中,给人一种活下去的动力,当朝阳升起,人是时候该睁开眼睛了。
天亮,梦就醒。
不肯醒,那就叫白日做梦。
一天2块,一年730,闰年732,啧啧,要是连买几年,都好几千了,能中什么?难得一次五块,十块的,根本不顶用。
我的理智让我不信彩票这种东西,可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中大奖的,甚至想着成年了,试着去买一次,万一中了呢。
就买一次。
可真当我去买了,可能就是一次接一次了,这个道理,我也懂,叫不甘心,叫上瘾。
所以,彩票也是赌博的一种。
以小博大而已。
讲道理,喝喜酒带个孩子去很麻烦,尤其是那种很小很小的孩子,吃什么菜还要大人帮忙夹的那种,带去就是以小孩子来博一个大红包。
可那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别人喝喜酒,我们去喝也喝得不开心,出账是件麻烦事,好在这次早早定了,1200块,再往上,可能要出到1600了。
毕竟不能出1300,1500这些,有单数不好,1400也不好,有4就不好。
真多。
他们赚钱辛苦,又要一下子拿这么多钱,还回来的红包给他们就给他们,不想给也会被抢走的,索性大方点。
去喝酒前,都和他们说好了。
老爸老妈夸我们两个乖,说我们两个懂事了。
真奇怪。
懂事?
我们以前不懂事吗?
外公病了,老妈显得心力交瘁,说这句懂事的时候语气沉重。
老爸还是笑着这么和我们说的。
毕竟不是亲爹。
我们这两个亲外孙女,也很冷淡,去喝喜酒丝毫没有受外公生病这件事的影响,前一天晚上还讨论了大半天明天可以吃到什么东西。
什么好吃,却只能一人一个。
什么不好吃,偏偏一大盘。
早上起晚了。
奶奶早早出了家门去大姑妈家煮甜汤鸡蛋。
我们跟着老爸叫了三轮车赶到那边的时候,奶奶已经在了,一屋子的人,还有一个我们认识的熟人,教美术兴趣班的男老师,他竟然是大姑妈儿子的朋友?
这世界真校
另外一个老大妈也眼熟,不知道是大姑妈家的什么亲戚,儿童公园旁边过去一点开书店的,去过一次,不知道听了谁说的,书店有卖鬼故事的书,可以办卡借来看,很便宜。
小学旁边有两间,我们第一次去错了,老大妈一直问我们要买什么辅导书,几年级了,她帮我们找找看。
我们看着满屋子的学习用书,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是要来买鬼故事书看的,不死心地厚着脸皮继续走来走去用眼睛去找。
刚好来人,老大妈去招呼来的人。
我们继续找了一会,等来的人走了,我们跟着走了,就说没有我们要买的辅导书。
丢脸。
还丢到亲戚家了。
好在这老大妈眼睛不好,估计是老花眼,认不出我们,还和我们两个唠家常,说在书店帮着自家儿子看店的时候也见过一对双胞胎,问她们买什么也不说,非要自己找。
嗯。
我们两个听着都感觉尴尬。
老大妈说,她们一定是害羞,看上去都是斯文绉绉的,和你们不一样的是,她们没戴眼镜,你们两个倒是都戴眼镜,多少度了……
还好,还好。
没认出我们来。
那天头回进一家空无一个客人的书店,不同于和奶奶一起去新华书店看书(杂七杂八的故事书,还有一些益智类的书籍,还有特别想买的折纸书,被人偷偷撕走了一页还是想买,就用自己的小猪罐子里的钱,去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买,太贵),那里人很多,我们反倒不紧张。
去一间小书店,望进去密密麻麻都是书,还没进去就开始打退堂鼓。
为了不让自己害怕,我们选择摘掉了眼镜。
哈。
看不清了,一点也不紧张,就是找书的时候得把头低下来,不然看不清字。
这个提议是我说的。
妹妹大为赞赏。
不过,她平常很少戴眼镜,戴一天鼻子两边会出现两道痕迹,久而久之,眼窝还会凹陷。
数学老师让她和我一样在上课的时候戴眼镜,不要眯起来看,度数会升高的,所以,妹妹养成了上课戴眼镜,下课摘眼镜的习惯。
至于我,摘摘戴戴太麻烦。
一直看清是件好事。
说白了,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