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拧眉说道:“军规不可犯,我给你倒杯茶得了”
双乎赶紧摆手:“军规给你们立的,关我一巫医什么事?你只管替我买酒就是了,还想不想听故事。”
赵一一脸为难的看向重羽,重羽哼着曲就朝一边看去。
“行!一个两个的就知道为难我!西南街有个散装酒,够劲儿”说着就竖起一个大拇指,表情浪荡,“跟哥们逛一逛?”
“带路吧!”双乎眉头一挑。
“得嘞!走吧!”
重羽摇了摇头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我去!”赵一往外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鱼缸,惊呼出声,“这鱼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都死了!?”
双乎看向吉达,吉达一脸无辜的跟在重羽身后,双乎叹了口气,刚要解释,就听到重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天太冷,冻死了吧”
“啊?”赵一疑惑的看向三人。
双乎嘴角抽搐,“是吧”
第二日晚上,草原其他部落领兵入翁成关。
格里站于城墙,看着大批人马进入关中,微风循循,神色没入黑夜,看不清想法。
一日后,格里领草原十二部,绕东南入平川,举青铜虎符号令禁北原军三十余万人,前后夹击攻进阜关。
战火纷飞,兵器摩擦,在这春日的干裂中异常汹涌。
“混账东西!”中原皇帝魏昌将战报撇了一地,刚站起身就剧烈的咳嗦“咳咳”
一旁的仆从连忙扶着老皇帝坐下,下面的群臣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偌大北朝竟没有一人能与之一战!”老皇帝坐下顺了口气喊道。
“统军大帅司马风已死,我军刚遭重创,实在没有余力抵抗。”一个老臣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道。
“那众爱卿以为如何?”
另一个大臣说道:“微臣以为,议和为上策”
老皇帝撑着身子看向跪倒一片的群臣,不发一言。
“臣附议”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说。
太子魏昇倒是在一旁没说话,暗道:议和早就不能解决问题,阜关已经被拿下,下一个就是藤天关,人家要的可不是议和,是皇位。
“是她”老皇帝沉静片刻喃喃道,“只有她才能调动禁北原军。”
时年三月,漠山关梨花悠悠转醒之际,格里领数万人马逼近藤天关。烟雾弥漫,甚嚣尘上,马蹄踏落百家声,声入关焕久不绝。
藤天关,天子脚下。不似边远关隘,这里确确实实是中原真正势力。城门破败,荒草丛生,打了将近十日,中原再难挨创。此时两方势力都不曾进入藤天关,北朝军队于关南驻守,北原军队于关北压境,只待这最后一根弦,何时绷断。
北朝老皇帝魏昌亲自领军,入藤天,讲议和。
让老皇帝屈辱至此,藤天关外有两人非常兴奋,一个是魏淑,新仇旧怨,到了结算的时候。还有一个,就是重羽。这是重羽背弃北朝加入南挞的唯一条件。
春夜,风还有些萧索,打在枯竭的树梢,都是凋零。格里和重羽就站在营队的上风口处,看着月影下的营火,忽冷忽热。
“心情如何?”格里开口道。
重羽想咧嘴笑一下,最终还是没扯出来笑意,“难说”
看着一个枯树被风压的快要着地,又说道:“准确来讲是不知道。得偿所愿,我应该高兴的。”
“没什么应该或者不应该”格里看着前方,神色淡淡的。
“你呢”重羽侧头看向格里方向的远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格里笑着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假设?”
重羽这才笑了出来,撞了一下格里肩膀,“少来,你早就知道我身世了。不然怎么可能又是重用我,又是赐姓的”
“用人不疑”格里回道。
重羽哼笑了一声,“疑人不用”
“如果是我,我不会只让他受辱,我会杀了他”
重羽收敛了散在风中的笑意,“我做什么都是计较后果的。骨子里淌的还是北朝的血,如果杀了北朝皇帝,而让百姓陷于危难,那我万死难推起就。”
“所以啊,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格里轻飘飘的说道:“只做自己认为对的就够了。”
“只做自己认为对的”重羽跟着喃喃道。
“莫问前程”
重羽轻笑道:“好一个莫问前程。”
老皇帝有一段丑闻是不能别人提起的,中年时期醉酒临幸了一个杂役女子,那女子怀孕后生下一子。妃嫔满宫却没能诞下龙子,终有一子却是地位卑贱的婢女所生,老皇帝始终没给她们母子名分,致使那女子在宫中饱受欺凌折磨,最后死于寒冬,所生孩子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