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你这庸医,扎死我算了”阿日斯扭曲了身体,也还是将手里的奶豆腐吞了下去。
双乎瞪了他一眼,收起药箱,“我当日嘱咐过你,腿上伤没好,莫要下水,你可倒好,竟给我找不痛快。”
阿日斯撇了撇嘴,“我那时还小,我怎么知道后遗症会这么惹人烦”
双乎抱臂站在一旁,训道:“呆货”
吉达在一旁看着热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格里也笑了一会,缓缓道“好了,你俩从小吵到大”
双乎也笑了两声,走到格里旁边坐下。
“我来有事交代”
阿日斯和双乎随既收敛笑意,坐正身体。
格里看他们两个的动作有些好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紧张”
阿日斯朝格里笑了笑,放松了身体。
“我们要攻打的下一关,是海城关,这关的刺史跟咱们有点渊源”
阿日斯疑惑道,“曾经的手下败将?”
双乎瞪了他一眼,“用耳朵听,刺史!文官!与你一个莽夫打什么架”
格里笑了笑继续说道:“此人名叫李石,前京城礼部侍郎,是我们姑母的旧情人。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减轻些攻城的难度。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想法。”
双乎皱起眉头陷入思考,“姑母?”
下一瞬,阿日斯和双乎同时惊道:“妖妃!”
格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是”
“她不是?”
“没死,我也是加冠后才知道的,现在被关在王宫中的碧园”格里手撑着脸有些困倦。
双乎摇了摇头说道:“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人居然还能有旧情人”
阿日斯也喃喃道:“我以为她只会打人和吼人”
“她曾经也是公主,总有用情至真的时候”
双乎叹了口气说道:“怕是真心错付,使得她后来疯癫模样。”
众人沉默片刻,格里忽然道,“这牌这么大,现在打出去未免可惜,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
睡了三天的林陌醒了。
药香袭人,暖意四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四周的陈设,应该还在南挞没错,四处规整摆放的药草,咕噜咕噜冒泡的黑药汤,还有门口进来一个姑娘,看到她醒了,高兴的走过来。
“揭立乎?”
林陌听不懂,眯起眼睛面露苦色,那女孩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什么,进不去脑子,林陌有些烦躁,索性比了比耳朵,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耳朵听不见。
那姑娘果然闭嘴了,拿起地上开的冒泡的中药,递给林陌,林陌接过汤药,没犹豫喝了下去,有些烫,也没管,正好能让自己清醒些。她有太多事要打算。
那姑娘拍了个手势,让她休息,她点了点头躺下了,看到她躺下,女孩笑了一下就背起地上的药箱出去了。
看到她走了出去,没什么动静了,林陌赶紧从床上下来,身上都是冻伤,刚一下地脚都有些不好使,忍住疼痛,继续走了两步,翻了翻药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药瓶,倒出几粒藏在自己衣服兜里。又躺了回去,这里应该暂时安全,得养精蓄锐,然后,该报仇报仇,拿到自己想要的,再找到苏青那死丫头,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自从知道林陌逃跑之后,苏青就隐隐有些担心,那人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她想回去,一定会来找她,到时不知会发生什么。
“苏青”
苏青回过神来,“日古大人”
“这是南挞宫内纪实,你抄录一份备案入阁”日古递给苏青摞羊皮卷轴。
苏青赶忙接过,“是”
把卷轴放在桌上,按时间整理,这卷轴看起来时间久远,有些字还是古语,实在有些难度了。
不过整理中发现有好多趣事,比如元奇年间,一位妃嫔想要容颜美丽,想出用牛奶嫩肤的办法,结果后来看见牛奶就肠胃翻涌,甚至白色的物件都不能出现在自己宫中。
还有一位王后曾垂帘听政一段时间,王上卧薪尝胆,将近二十年夺取政权才算把王权握在自己手里。
苏青边记边看,颇有闲适。这还有一位,是南挞上一位王上当政期间,出现一位妖妃!?
这摞纪实抄录三天才算完工,现在还得拿到宫中卷轴阁收录。忙碌到傍晚才往宫门外走,今天走了是西侧门,平时人少,走时正好碰到一个往宫里送菜系的货运马车,前面赶车的是个老者,后面跟着一个男子打扮的人,很清瘦,有些眼熟。
眼熟?
林陌!
苏青赶紧回头看去,那马车正往膳房赶,苏青没多想,提起裙摆就跟着马车跑,必须抓住林陌。
跑了几步,发现差距太大,转了个弯抄近道去膳房,只不过这边的路苏青并不熟悉,拐着拐着就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随即决定原路返回,但走的路好像还是不对,面前进入一个翠色绿萝架起的长廊,时令冬季竟然有绿色植被。
顺着长廊走近,原来不是绿萝,是碧色薄纱制成的假意藤蔓,顺着横杆盘桓,梦香迷幻。垂髫的薄纱因风浮动,仿若柳思低垂,愈羞愈艳。
不知不觉走到长廊尽头,豁然开朗,竟是满园碧色,晃如梦中,隔纱观物。幽幽香气辗转而来,吸入肺腑,更加萎靡。
吱呀吱呀
“春草纷碧色,佳人旷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