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可惜,烟花虽美,却很短暂。
如同这转瞬即逝的春节,在一片团圆和祝福声中,日子数着数着就到了初七,也是周崇月要出发去国外的这天。
早上七点,对着镜子刷牙的云糯,心情低落,如何都笑不出来。
三个月。
在一起到现在,他们从没有分开这么久过,而且还是跨海。
上周五顺利出科,今天周末,所以不用去医院。
按周崇月的意思,不太赞同她跟着去机场,因为大概率会哭鼻子,但云糯保证,说一定会开开心心送他离开,谁哭谁是小狗。
自然,周医生终归拿她没办法,为了方便小朋友返程,还特意开的是她那辆宝贝爱车。
十点的航班,到机场才刚八点半。
公共大厅里,云糯脑袋靠在周崇月肩上,也没说话,就安安静静等着时间。
男人温热的指腹来到她脸颊,那里微凉一片,干燥,却没有更多的温度。
“糯糯。”他轻轻一声,试图唤醒她的活力。
女孩眼珠微动,怔怔地说:“你以前在德国待过,应该能适应那边的气候和环境。”
“待过三年,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周崇月手掌来到她后背,感受着那层薄薄的外套,温声叮嘱:“晚上要记得添衣服,最近昼夜温差很大,容易感冒。”
她点点头,稍微坐直身体,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
“下周一轮转到儿科,再下次是急诊,听说急诊有两个月,堪称实习生的人间地狱,如果忙起来的话,日子是不是就能过得快一些。”
“心理暗示不失为一种有效方式,出国这三个月,并非完全不联系,倘若有时间上的交叉点,可以随时视频。”
“随时吗?”她固执地问。
周崇月失笑,尽管不现实,但还是回答:“是,只要糯糯想我了,我随时都在。”
她微微一笑。
确实有被安慰到。
可是。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想你,难道你不想?”
“我想。”
周崇月偏头亲了亲她额头,低语道:“往往压抑的思念最为痛苦,所以很多时候,比起用语言表达,我更喜欢付诸行动。”
嗯,比如上次在车里,把她亲到差点喘不过气来。
云糯暗暗地想。
等三个月后见面,她要不要考虑做点防护措施。
不过大千世界,应该没有哪个女生,是被自己男朋友亲死的吧。
脑子里混沌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神游天外,直到大厅响起准备登机的广播。
云糯回过神来,干巴巴看着他。
“早上出发前,跟我说的什么?”周崇月问。
“要开开心心送你。”
嗯。
她慢慢扯出抹言不由衷的笑来。
就是这一笑,促使周崇月没办法再无动于衷。
他长臂一伸将人揽到面前,低头深深压上了她的唇。
分别之际,他却害怕施予她一丁点温柔。
宁愿让她觉得委屈,远比总是在心里牵挂着的好。
可是在云糯看来,这个男人越是这样,她就越发感到不舍。
眼睛开始泛红,悄无声息蓄起了水雾。
察觉到她的异常,周崇月轻叹着放开,用鼻尖抵着她的额头轻哄:“三个月,我很快就会回来。这些日子,在家要好好吃饭,工作上遇到任何困难都要跟我讲,不能憋着,一切有我,不能委屈了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大家知道我是周副主任的女朋友,谁敢欺负我。”
“但我相信,即便我不在,我的糯糯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女孩点头:“我长得人畜无害,实际上心可黑着。”
男人失笑。
最后,她踮起脚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一路平安,到了发信息。”
就这样,云糯站在原地,看那道身影越走越远,直至过安检后,再也消失不见。
转身的那刻,还是哭了。
有被自己雷到。
好像自从和周崇月在一起后,泪点就直线下降。
明明只是三个月,活生生被她演绎成三年,甚至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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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回去的路上,原本低落的心情,在接到云董的一通电话后,有了些许好转。
“崇月上飞机了?”
“嗯。”
听闺女闷闷不乐的嗓音,云柏渊很轻易便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适时抛出橄榄枝,“趁着周末有空,要不要搬回家来住?虽然我平时也忙,但孟姨每天都在,总比你一个人住公寓的好。”
“我考虑考虑,可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御府湾距离医院太远了,如果搬回去,就意味着每天早上,要比以前至少提前半小时起床。”
“早起对身体好,这有什么。”
云糯拒绝:“还是不要了,一个人其实挺好,逍遥自在。”
云柏渊哼笑:“你倒是逍遥自在,等再过几年,是不是连回御府湾的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哪用得着等几年。”
??
她扬眉道:“就是让我明天回去,估计也认不得路,没导航回不了家。”
“”
挂断电话,心情舒畅了不少。
果然,偶尔和云董斗斗嘴还是有好处的。
周末两天,云糯试着按照国内外的时差,找到一个适合双方开视频的契合点。
结果发现,很难。
要么她有空,他忙。
要么他不忙,她却又奔走在医院。
唯有周末不值班的时候,国内下午一点到晚上十一点,他那边正好是夜间到凌晨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