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教授!”
众人又纷纷七嘴八舌地呼唤起来。他们知道这位老者万一苏醒不过来,就恐怕永久地长眠了。所以,他们必须要争取时间,也等于在跟死神抢时间。
这位老领导名字叫李德全,是中科院紫光天文台台长,是也名获得院士学位的科学家,而这位生命垂危的患者就是他的副台长南秉怀,并且是刚刚获得巨大科学成就不久的科学家。守护在现场的人除了少量家属外,都是科学界的精英们。他们虽然都有繁重的研究课题,但也要送这位学长和老师走完生命最后一程。
又过了不知多久,南秉怀嘴巴轻轻动了动。
守护最近的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眼睛一亮,立即把耳朵凑到他的唇边:“哥,您想说什么?快说出声来!”
这位老者就是南秉怀的胞弟,名字叫南秉贤,也是一位社会名人。不过,他并不是科学家,而是一名艺术家,是一位享誉海内外的画家,得知兄长垂危的噩耗,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
南秉怀在弟弟不断敦促下,上下唇终于颤动了两下,发出微弱的声音···
“哥,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南秉贤实在听不出胞兄发出的微弱声音,只能一次一次地大声提醒。
李德全跟南秉贤并排靠在病床前,不由心里一动,觉察他的这位同事并没有苏醒,所讲的话都是像发出梦境里的话,不由黯然摇头。他多么希望这位工作上的老搭档能清晰讲述出一句完整的遗言呀。
“天··眼···天···眼···”
南秉贤的悲伤的眼神里重新焕发出光彩,回头冲大家叫道:“他嘴里在念叨‘天眼’!”
李德全也依稀听到了了,脸庞的肌肉一颤,禁不住老泪横流:“老南在这个时候还对祖国的这项科技成就念念不忘呀!”
现场所有人都默然了,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那是中科院国家天文台召开的一次历史性的会议。在能容纳百人的会场里,几乎座无虚席。看起来会场不大,会议的规模应该很普通,但由于参加会议的都是来自全国的科技精英们,所以,这实际上是一场高端会议,决定着一项国家超级科技工程的命运。
在主席台入座的有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带着一副深度眼睛,留着一绺小胡子,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他却坐在主席台的显要位置,与他同台而坐的都是中科院以及国家天文台的重要领导。显而易见,这个小老头的地位非常特殊。他就是时任中国科学院紫光天文台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的南怀仁。而这次科技认证会也是经过他的倡仪下召开的。
主持会议的是中科院一位高级领导,他清了清了嗓子,然后郎声讲道:“同志们,您们都是全国科技精英,也都是天文学的专家们。目前世界领域的天文事业发展很快,我们研究的领域已经不限于生活的这个星球,而是浩瀚的宇宙。这需要我们的视野已经看得更远,不仅仅是太阳系,以及太阳系以外的银河系,甚至更遥远的宇宙边缘。国家领导对我们科学界期望很高,希望我们的研究领域到达到世界的最前沿。在天文学上,我们更要大踏步地往前走。由于缥缈的宇宙无边无际,任何交通工具都无法把我带到更遥远的星际当中,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宇宙的研究。关于它副起源以及变化规矩还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奥秘。于是,我们科学院根据国家的需要,提出了制造出射电望远镜的设想,也就是被国际上称为的FAST。现在,请大家对这项研究课题各抒起见。”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这些高级科学家们似乎遇到了一个严峻的话题。
在主席台落座的南秉怀露出一丝的紧张,嘴巴张了张,但终于咽下了要倾诉的话。
终于,听众席上站起来一位中年科学家,发出了慎重的提醒:“关于射电望远镜,发达国家已经进行了尝试,并且取得了积极成功。比如在D国,已经成功地建成了号称地面最大的机器——埃菲尔斯伯格天文望眼镜,它的口径长达一百米,堪称超级工程。请问,我们再搞这个项目,是不是已经过时了?”
他的一番话立即引起在座的很多科学家们的共鸣。
另一位科学家附和道:“这位同志讲得很有道理。在航天技术发达的M国,已经正在研制更大的射电天文望远镜,它的口径可达300米,堪称二十世纪的十大工程之首。请问,而我们能建多大的?由于西方国家对我们封锁技术,所以一切技术都需要我们自己来公关,它的成败风险系数很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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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番热烈的讨论过后,现场又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中科院领导终于把目光落在了南秉怀身上:“请南教授讲几句吧?”
南秉怀迟疑一些,终于打开了话匣子···